如韓成敘所言,張大川現在所面臨的,幾乎是個死局!
不論是他選擇妥協還是硬撐,都已經得罪了總商會,無非是程度輕重而已。
妥協,得罪總商會的程度會輕一些,也許比較好化解,但韓成敘就會逍遙法外,不知什麼時候會再跳出來咬他一口。
不妥協,他可以當場解決了韓成敘,只是當著總商會武事部行動隊隊長的面動手,這個仇就很難化解了。
這是韓成敘給出的陽謀!
因為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都會選擇妥協。
為了一個陰險小人而得罪另一個龐然大物,這顯然是不明智的。
眼看著費程兵已經朝著張大川走了上去,再不放人,雙方必然要起衝突,劉惜卿咬著下唇,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勸道:
「張大川,算了吧,其實,我也沒受什麼傷。」
她大概了解張大川的性格,知道張大川肯定是不想就這樣放過韓成敘的,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張大川狠狠地教訓韓成敘一頓,讓這個二世祖今後再也不敢動歪心思。
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兩害相權取其輕,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本來最不該開口相勸的她,也不得不開這個口。
屈辱、鬱悶全都縈繞在心頭,劉惜卿喉嚨酸澀,委屈得眼眶都紅了。
「哈哈哈」
韓成敘的笑聲格外張揚,他得意洋洋地說道:
「聽見了嗎?你的姘頭都在勸你呢。張大川,我看你還是聽勸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為了我一個小人跟總商會鬧得不可開交呢?」
「哎,說實話,我真的很享受現在這一刻啊。」
「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卻拿我毫無辦法的樣子,哪怕挨了你那一腳,我也覺得值了。」
什麼叫小人得志?
這大概就是了。
劉惜卿氣得銀牙險些咬碎,如果目光能殺人,韓成敘早死八百遍了。
張大川也面無表情。
他以餘光瞥了眼那位總商會武事部行動隊的隊長。對方從門口走過來,而他挾持著韓成敘站在這個大包廂客廳的最裡面,還有那麼幾米的距離才能真正近身。
張大川嘴角忽然上揚了幾分,對韓成敘說:「你好像誤會了一件事。」
「什什麼?」韓成敘笑容一滯,張大川的表情忽然讓他感到些許不安。
他正思考是哪裡出了問題時,張大川已經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只見張大川突然鬆開了韓成敘的脖子,轉而抓起了他的一條胳膊,就那樣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韓成敘的小臂往手肘向外的方向輕輕一折——
咔!
一瞬間,韓成敘便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他小臂與肱二頭肌所在的上臂骨的連接處被完全折斷,兩截手臂骨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形成了近乎九十度的夾角。
這突然間的變故,驚呆了房間內的所有人。
望著哀嚎不斷的韓成敘,冉樹榮和費程兵等一眾酒店管理人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即便費程兵一直緊盯著張大川,也根本來不及阻止。
「當著我的面動手,好,很好!夠膽!不如你乾脆殺了他,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麼離開這裡!」費程兵聲音冰冷。
張大川這不僅僅是在挑戰總商會的威信,也是在挑釁他本人!
張大川聞言,將痛得臉都白了的韓成敘隨手往地上一扔,淡淡道:
「我為什麼要殺他?」
「我只是想多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用他自己的話說,反正從我闖入這間包廂打了他們這些人開始,就已經觸犯了總商會的規矩。既然如此,打一巴掌是打,打兩巴掌也是打,他嘴又那麼臭,不斷他一條胳膊,又怎麼對得起我付出的代價呢?」
此言一出,包廂里瞬間安靜了片刻。
連韓成敘都瞪大了眼睛。
還能這樣玩的?
反正都已經闖入傷人了,不如乾脆就傷得重一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