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是個品德和能力都挺強的老師,但因為不太會討好上級,也無心鑽營,所以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升職當校領導。
就當著班主任兼數學老師,教著一屆又一屆的學生。
不過以他良善正直的性格來說,也覺得挺好。
不摻和那些勾心鬥角,就安安心心教書育人……但不久之前,陳學卻突然性格大變!本來他平時雖然剛直,對待校領導的不合理要求都會直接頂回去,但對學生卻非常耐心溫和。
可最近卻不知道怎麼的,動輒打罵學生不說,還變得非常諂媚。
據說有人親眼見到,他在校長面前點頭哈腰,說些討好的奉承話……完全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坊間也傳言四起。
有說陳學是因為工作方面多年沒有起色,職務和收入都沒有增加,前不久的高級職稱也沒有評上。
所以家屬天天職責,讓他心情煩躁抑鬱。
也有說是因為人到中老年,激素內分泌失衡,導致有更年期的症狀——畢竟這可不僅僅是婦女專屬,男人也會有更年期綜合徵啊!還有人說,其實單純就是陳學露出了真面目,之前的都是裝的,是立人設罷了。
總之,對於陳學性情大變的原因,兩河區中學的老師、教職工和學生們,私下裡是眾說紛紜。
曾金正色道。
「普通人沒見過世面,會各種猜測,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但我跟著吳哥長過見識,知道陳老師有可能也是遭遇了邪祟之類!當然,可能他也真就是單純的心情不好,這個也說不定。
所以就當是拜訪,去陳老師家裡看看。
」王大春在一旁感慨。
「若真是邪祟上身,那滋味可不好受啊!當年,我被那山中精怪干神仙上身,一天喝了幾十斤水,肚子都差點撐爆炸,太痛苦了。
如果不是老大救我,可能已經完蛋了。
」旁邊的姚楠「好奇」地問。
「痛苦有中了【放屁符】之後痛苦嗎」王大春:「……」曾金:「……」我:「哈哈哈!同桌你這也太損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不知道當初大春因為這事兒,臉都丟進了。
初中三年,都暗中背負著【屁王】和【拉稀王】的綽號嗎」王大春一張臉都扭曲了,哭喪著說。
「小楠,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老大當年用法術符咒這麼整治我,也真是太損了。
」我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
「誰讓大春你當初飛揚跋扈,是個欺負鄉下窮同學的紈絝子弟呢還好你本性不壞,否則的話,可就不是拉稀一次,而是連續拉三年了……」於是姚楠和曾金也笑,只有王大春哭喪著臉,覺得非常委屈。
我們四個沿著熟悉又陌生的兩河鎮街道朝陳學家里走去……大概十幾分鐘之後,就到了他家門口。
「我來敲門吧。
畢竟當初可是學習委員,陳老師看到我肯定開心。
」姚楠笑著上前,輕輕敲門。
很快,裡面響起一個詢問聲。
「誰啊」這個聲音,應該是陳學的妻子了。
當年中考之後的「謝師宴」上,她也和陳老師一起來了,我們都見過,所以我還記得她的聲音——修行者的記憶和敏銳總是要超越常人很多的。
姚楠立刻回答道。
「王師母!是我,姚楠。
陳老師999級教的學生。
當時還是學習委員呢。
我和吳重、王大春、曾金一起來看望陳老師。
」裡面響起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一張有些憂愁的中年婦女的臉出現在門後。
她似乎努力撐起一個笑容。
「是小楠啊!我還記得你,是個乖孩子。
還有吳重是吧那一屆成績考的最好的學生。
去了渝城一中之後,成績也很好。
現在在申城的名牌大學吧那邊還過得習慣嗎哎呀,趕緊進來坐。
」王師母轉身拿了幾雙拖鞋,放在我們面前,讓我們換鞋進去。
我們進了堂屋,一番寒暄,把來的路上順便買的兩大口袋水果給放在了茶几上。
「你是王處長家裡的娃是吧當時分到老陳班級,還是你爸提前來說過的。
說你小時候頑劣,讓我家老陳管教管教。
」王大春頓時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而趁著他和陳學老婆聊這幾句的間隙,姚楠靠近我身邊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
「從一進來,就感覺屋子裡有一股奇怪的氣息,讓我覺得不舒服。
」嗯我有些驚訝。
「你已經到了【拳心通明】的境界嗎這麼微弱的妖氣,你都能夠感覺得到。
不錯啊同桌,女中豪傑!」確實,在內家武功的【暗勁】層次,也有【修心】的能力。
拳心通明,能感知到很微弱的陰祟邪氣。
古時候那些厲害的大拳師,肉體凡胎,不通術法。
但就是靠著這種敏銳的感知能力,搏殺那些能隱匿身形的妖鬼之流。
實際上,我剛才進屋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臥室裡面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陰氣。
顯然是有陰物在此!那麼幾乎已經坐實了剛才曾金的猜測——陳學老師恐怕真是被什麼玩意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