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徐爺爺的關係,所以雖然中戲還沒開學,但是顧漾漾早早的拿到了進修班下半個學期的課程表。黃宗駱看著課程表,指著上面的課程:表演的現實主義和理想主義研究,影視表演藝術創作研究,表演的風格流派史論與批評,……皺著眉說道:「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這上半年教的內容和下半年的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表演,表演,這聲、台、形、表最重要,這些東西是什麼玩意,勉強和表演理論扯上那麼一點點的關係,其實一點實用的沒有……」
拿著鋼筆,將課程表上那些虛而不實的課程劃掉,黃宗駱看著課表上孤零零的剩下的兩節課,拿著那張課表,對一旁的徐爺爺晃了晃:「我說,老徐呀,你看看,你看看,這後半年的課還能上嗎?這課程是怎麼安排的,可真不厚道,以前還能有點乾貨,這,這……不擺明了就是辦班撈錢嗎?」
徐爺爺慢悠悠的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了下來,從兜里掏出鏡布慢慢的擦著,曼斯條理的說道:「我不看,也不用看。什麼寒暑假班,季度班,半年班,……這些個班,都是由學校培訓部管理。你也是幹這個的,自然知道,這表演是一輩子的事,哪裡是短短几個月就能學出來的,所以這些培訓班擺明了就是辦班撈錢的。這些來上學的也都清楚,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進修班因為是一年班,時間是這裡面最長的,已經是最專業的一個班了。學校還是比較重視的,配備的師資力量堪比正規本科班,能教些乾貨已經不錯了,就知足吧。如果它真能和正規班相提並論,那還要正規班做什麼?全都改成進修班好了。進修,進修,關鍵就在『進修』這兩個字上面,所以你要多多理解,多多理解。」
「我多多理解個屁。」黃宗駱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說道:「我知道,別看你是一校之長,關係到大家的錢袋子,這事也不是你能說得算的。」轉頭對顧漾漾說道:「本來你要去拍戲,不能到學校里上課,還想著你這邊得和學校請假,就這破課表,我看這假請不請都無所謂,反正這後半年的課也沒什麼好上的。」
以黃宗駱的身份地位當然可以這麼說,顧漾漾可不敢,她抿嘴一笑,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學校里的一名學生,學校里的規章制度還是要遵守的,所以這假還是得請。」
聽了顧漾漾的話,徐爺爺點頭說道:「這話說的對,做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數落黃宗駱:「你快少說兩句,別在這裡教壞人家孩子。」
看到顧漾漾,徐爺爺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漾漾你這年七月份是不是還要參加高考?想好報哪個學校了嗎?要不要報考中戲?」不等顧漾漾回答,自顧說道:「就漾漾你現在這水平,三試絕對沒有問題,妥妥的過。之後就算文化課不夠,徐爺爺在這裡給你做保證,你也一定會被錄取。」
黃宗駱在旁說道:「別聽你徐爺爺在這瞎忽悠,考什麼中戲,就你現在的水平,一點都不比他們學校本科班的畢業生差,再去上四年學,純粹浪費時間。表演這東西,老師教你的,只是蓋房子打基礎那一套,但是到底怎麼蓋,如何蓋,還要你自己去下功夫。『汝果欲學詩,工夫在詩外』說的雖然是作詩,但是表演也是一樣的。你的表演現在已經不需要老師太多的指導了,更多的是要你自己去悟,去領會,去揣摩。不過雖然不去中戲,但是我個人建議你書還是要讀的。一個人的文化水平決定他的個人內在素質,並決定他能走到什麼高度。所以你在文化知識方面要多加強一下自己,不要成為一個外面看起來光鮮亮麗,但是內里空空的『草包花瓶』,這方面,就不要指望能在中戲學到些什麼了。國內的藝術院校,在文化知識方面的課程要求都不高。」
對黃宗駱的話,徐爺爺大部分還是表示贊同的,但是他並不像黃宗駱一樣,認為顧漾漾的表演就到了不怎麼需要老師指導的地步,不過他和顧漾漾的關係,到底不比黃宗駱親密,而且黃宗駱已經這樣說了,有些話他就不好說了。而且看黃宗駱擺出的態度,顧漾漾在表演上以後還是要和他學習的,這樣的話,並不比去中戲差,因此無奈的笑笑,嘆道:「你這個老傢伙,就知道拆我的台。」
……
聽著兩位老爺子鬥嘴,顧漾漾陷入了對未來的思考中。到了現在,別看她已經演了幾部戲,而且一直在表演上被稱讚,但是顧漾漾一直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