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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一旁的沙發上,聽到唐詩壓抑的哭聲,還有落在他皮膚上的顫抖的手指,他覺得活了這麼多年,這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刻,他一點兒都不覺得疲倦了。
為了唐詩,他做任何事情都值得。
胸口深處傳來的疼痛讓他想要咳嗽,他卻一直強忍著。
「唐詩。」
唐詩抬眸去看他。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有很多情緒在翻滾。
她一時間都質問這小子,怎麼突然直呼她的名字,都沒有喊一聲詩詩姐了。
「怎麼了?」
「你別哭,你哭著,我更難受。」
這句話一出來,家裡變得更加安靜。
唐詩只談過孟琛這麼一個男朋友,對於別人的情感向來難以察覺。
所以儘管面前的少年已經毫不遮掩,她卻眨了眨睫毛,又滾下一串淚珠。
「原罪,疼不疼?」
這麼多傷,打他的人完全沒有手下留情,這是想把人往死里打吧。
「不疼,真的。」
他直起身子,猶豫了很久,還是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
她的臉上濕漉漉的,明明比他大這麼多,現在卻比他更加的無措。
她的眼淚是因為他,無措也是因為他,一想到這個,他就止不住的幸福。
如果時間能就此停留在這裡該多好。
唐詩,他好想吻她,可他不敢。
他捧著她的臉,細細端詳了很久,才伸出手指,把她臉頰上的淚水逝去。
唐詩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撇開腦袋,吸了吸鼻子。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打的?」
「只是遇上了一群找茬的混混而已,我今晚已經報警了,就是因為去了警察局,才回來的晚了,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擔心,對了,我馬上要期末考試了。」
屋內的空調沒開,兩人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唐詩起身,把手中的藥酒放了回去,又把醫藥箱蓋緊。
「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
「唐詩,你說永遠不會丟開我,是不是真的?至少在我大學畢業之前,你都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唐詩渾身一頓,這才注意到他的稱呼。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額頭。
「怎麼稱呼的,沒大沒小的。」
原罪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頭,定定的看著她。
「是不是真的?」
他反覆問時不時,仿佛在要一個承諾。
可他清楚,唐詩給他的從來都不是承諾。
唐詩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的時候,感覺到很熱,不自在的想要收回來。
原罪垂下腦袋,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果然,你是在騙我對吧?」
少年的眼淚說來就來。
唐詩慌了,馬上安慰,「沒有騙你,你大概也察覺到了,我家裡遇到了一些情況,但是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跟你說過的話永遠都有效。」
原罪鬆了口氣,這才笑了一下。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那是唐詩的眼淚浸染過的地方,他咧嘴開始笑,然後撲到床上,抱著被子,臉埋在被子裡笑了很久。
少年的喜歡純粹又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