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兩人來到屋外,自有雜役取來木槍,岳丘取過木槍,擺好姿勢,喝一句:「看槍」,施展出刺日式向對方殺去。這一招他練得最熟,自覺已經有了李山七八分的功力。
粗壯漢子卻根本不為岳丘的虛招所動,只管覷准來勢,將自己的槍桿搭了上去,一纏一抖之下,岳丘就覺得雙手發麻,幾乎握不住槍桿,而長槍被帶的翻滾起來那漢子見狀墊步上前,一槍就扎了過來岳丘的反應也是極快,見已經來不及格擋,就順勢一送槍桿,把長槍當做暗器射向對手粗壯漢子卻是半步不退,擰腰揮槍,將岳丘的長槍挑到了五尺開外眼見岳丘失了兵刃,他得意地嘿嘿一笑,正要繼續進攻,沒成想岳丘卻蹂身而前,上鎖喉下撩腿,一下子把他放倒在地上。
「犯規,犯規!」,粗壯漢子剛觸地就跳了起來,憤怒地大聲叫嚷:「說好是比兵刃的,你怎麼動起了拳腳!」
「要是在戰場上,你也對敵人說犯規嗎?」,岳丘冷冷地說道,那漢子兀自不服,卻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反駁。
「要是在戰場上,你這個親兵軍使就赤手空拳地保護鈐轄麼?」,站在那兒當裁判的翟柱石卻拉起了偏架:「沒有兵刃的話,早就被敵人砍死了。」
「就是。」,那漢子高聲附和:「虞侯高見!」
「反正我贏了。」,岳丘雙手抱在胸前,直視翟柱石,意思是剛才說好的條件,現在你該履行了吧。
「等你在兵刃上勝過了李教頭之後再來找我!」,翟柱石說完就朝岳丘揮揮手,意思是你可以告退了。
我擦,岳丘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職場寶典,開篇第一條就寫著:只有老闆可以改變規則,因為老闆是規則的制定者。真是深刻的總結啊!
他連抗議都懶得抗議了:如果講道理有用的話,要法官做什麼。人家的態度已經表達的非常明確了,依靠嘴炮肯定是無法改變的。岳丘心灰意冷地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恰巧卻在路上遇到了翟業。
「你多慮了。」,翟業聽完岳丘的故事,滿臉笑容地安慰他:「岳世兄文武全才,又是我翟家的恩人,怎麼會不大用呢!」
難道大叔你從高層得到好消息了嗎?岳丘專注地聽講。
「昨晚我和大兄提到岳世兄的事情,大兄就去尋鈐轄,順口問了。」,翟業像個說書的一樣,關鍵時候停了下來,岳丘知機地捧哏:「鈐轄怎麼說?」
「鈐轄特意把親兵軍使這麼重要的職務交給你,就是因為對你很是賞識。」,翟業先說歷史,再說將來:「不過鈐轄覺得你的兵刃功夫那個,咳,尚有不足之處,所以交待了,讓你不要理會庶務,勤加練習,以待來日。」
說著翟業還加上了自己的見解:「足見鈐轄對你的厚待。」
鳥,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自己分明是被打入冷宮了。岳丘心裡吐槽,但是卻不想再麻煩這位大叔朋友,於是面帶感激地謝過了他。
「對了。」,翟業還有消息:「連鈐轄都知道了你所做的明日歌,還很是欣賞呢,岳世兄前途無量啊,哈哈。」
是前途無亮吧,我們的世界觀完全不同,你認為不用做事是優待,我覺得不用做事是虐待,完全沒法愉快地交流啊。
當然被打入冷宮也有好處,那就是無事一身輕,可以專心提高武藝。各方人士對他的評價都集中於武藝低微,早上和那個粗壯漢子的較量也粉碎了他莫名的自信心,所以岳丘痛下決心,要彌補自己的短板。
於是岳丘過上了有規律的生活:每天早上起來跑步,回來之後臨帖習字,然後開始和手下一起訓練如果李山過來的話就向他請教,李山不來的話就和王大頭、趙四兩人對練傍晚時分,翟傲天會過來教授他古代的小學知識,然後就拉著他去講故事等到岳丘的字體不再橫七豎八之後,也會趁著講故事的機會,托翟傲天向小九娘轉交自己的墨寶,偶有幾次還換回了幾句娟秀的評語,日子過得簡單而又充實。
如此過了數月,岳丘的槍法可稱得上是突飛猛進,王大頭已經漸漸不是他的對手。
這日兩人像往常般在院子裡面對練,而李山則坐在一邊點評。岳丘的長槍漸漸轉到下路,幾記突刺之後,突然變扎為掃,橫槍拍在王大頭的腳踝之上,拍得他一個趔趄,李山馬上高聲宣布岳丘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