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圖賴對於五忠軍在側面的動作並沒有引起重視,這也並不能怪他,因為他並不知道王彥還有什麼殺手鐧。
鐵人軍唯一出場的一次戰鬥是在川東,也是渡江搶灘,而見識過這支人馬的清四川巡撫王遵坦已經跌入水中淹死,另一將李國英也在萬縣外被殺,所以佟圖賴並不知道王彥有這麼一支尖兵。
正面陣地上,兩軍正陷入浴血搏殺,這時側面一千鐵人軍已經乘著平底船,突過了江心。
佟圖賴看了卻不心急,他淡定的騎在馬上,他要等五忠靠岸後,再讓騎兵突襲。
一員藍甲清將,站在他身邊,看著遠處即將上岸的鐵人軍,卻眉頭一皺,連忙揮手讓身邊的親兵取來一副千里鏡。
他只見船上的士卒,鐵盔鐵衣,臉上還戴著鬼面,渾身上下只漏出一雙眼睛,臉色頓時一變。
「不好,固山,是重步!」那將領慌忙一喊。
佟圖賴聞聲心頭一驚,他到沒有想到明軍中會有重步出現。
他這也是慣性思維,明朝之前一路敗退,家底已經敗光,士卒能有幅甲,一把刀就不錯了,哪有錢整這些東西。
誰想現在明朝財政好轉,還整出這麼一套東西出來。
重步不比輕兵,甲冑要精良,吃的也要好,耗費眾多,所以沒錢基本養不起。
一個重步的耗費,基本快趕上騎兵了,自然也難以對付,滿清就有數千雙甲重步,都是精壯強悍之士。
佟圖賴眉頭一皺,忙奪過那將手中的千里鏡,雖看的不是很真切,但確係重步無疑。
「快,你立刻領騎兵突襲過去,不要讓他們站穩腳跟。」
重步不比輕兵,一旦列成陣型了,那就是一堵牆,沒有重甲騎兵,根本破不開。
佟養賴這才引起重視,連忙揮手下令。
那將立刻應下,臉上肅然,不敢怠慢,當即一拉韁繩,拍馬而去。
片刻後,清軍騎兵右翼三千騎兵,一陣呼嘯,脫陣而出。
在清軍中,騎兵被視為精銳的精銳,蒙滿八旗大多弓馬嫻熟,武藝超群,漢軍旗長年跟著蒙滿八旗廝混,騎射的功夫也不差。
明軍騎兵在個人勇武,以及騎射上,那是望塵莫及,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畢竟人家化外蠻夷,殺雞射鳥,整天血漬呼啦的,從就會玩這一套東西,殺人跟殺雞一樣,射你跟射鳥差不多,這耕田的農民真沒法子比。
可農耕民族,也並不是沒有辦法,漢能大破匈奴,除了訓練騎兵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技術高於匈奴,漢有鐵甲、鐵箭,匈奴大多是骨箭,裝備不行,再能射,射不穿鐵甲,有個毛用。
這時三千藍甲,一接到出擊的命令,便催動戰馬,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出陣去。
同時近百艘平底船,猛然衝上江灘,陸士逵當即大喝,「登岸,迅速結陣。」
千名鐵人軍,手持經過改造的斬馬大刀,紛紛跳下平底船,而就在這時,天空中一片箭雨襲來,鋪天蓋地的。
可千名鐵人軍卻不閃不避,這千套鐵甲,早做過實驗,弓箭基本無效,特別是力道些的騎弓,根本不能透甲,唯有火器在五十步內近射,才能擊穿。
鐵人軍內穿一件絲綢,外罩重甲,士卒從頭到腳都是包裹在重甲內,面部戴著鬼面,脖子、手臂、腳踝也沒有裸露在外,而是用鎖子甲相連,是刀劍難傷,箭矢不破,絕不為過。
此時清軍的箭矢如飛蝗般落下,叮叮噹噹的射在鐵人軍身上,不少箭矢直接被彈開,有的則釘在甲冑上面,近千鐵人軍,沒有一個倒下。
下了船的鐵人軍迅速開始列陣,明軍的編制是十人設一旗,五旗設一總旗。普通士卒頭插的是一尺紅翎,而旗、總旗頭則插著一面盔旗,上面寫著營號和歸屬,十分便於士卒辨認,能夠迅速找到歸屬。
百戶以上的軍官那就更加顯眼,甲冑的樣式與士卒完全不同,而且頭紅翎的長短也按品級,有所講究。
鐵人軍在箭雨中跳下船,登岸中形成混亂,但士卒根據盔旗等標識識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軍官。
各級將官,也高聲呼喊,組織士卒列陣,就當清騎不存在一般。
這一波箭雨射來,鐵人軍沒見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