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在建築上喜用木材,而西方則善用石頭,荷蘭人到台灣後,選擇了大員灣這個險要之地,便發揮了他們善用石頭建築的特,奴役島上居民,在大員灣附近建造了兩做互為犄角的石堡,在陸上的叫赤坎堡,在一鯤身上的叫熱蘭遮堡。
此時,內港里,停泊著上百條海船,在熱蘭遮堡的碼頭邊,十多艘被劫掠的隆升號貨船,正由十多名荷蘭人的監視著,催促苦力從船上搬下一箱箱的貨物。
這十多艘船貨的價值,運動西洋獲利將在百萬以上。
堡內的議事廳,東印度公司台灣評議會的議員們,這時正圍座在一個圓桌前,形成了兩種不一樣的情緒,從巴達維亞趕來支援的荷蘭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而台灣評議會的成員們,都露出了擔憂。
這時荷蘭台灣第十任總督費爾勃格看著援兵司令考烏,站起身來,指責道:「閣下,你太衝動了,這會引起國姓爺對大員的進攻,給公司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到時候閣下將承擔這份責任。」
「總督閣下,看看我帶回來的戰利品,台灣評議會一年也沒有為公司貢獻這麼多,閣下有什麼理由指責我。若是閣下實在害怕中國人,那這批戰利品,我將運回巴達維亞,讓中國人來找我的麻煩好了!」考烏攤攤手,臉上並不在乎,他不明白荷蘭人為什麼要懼怕中國人。
「哦,這可不行!」費爾勃格表情誇張,「這些戰利品,自然屬於台灣評議會。」
他這便有些無賴了,又想要好處,有不想擔責任,考烏看著他的嘴臉,立時也站了起來。
坐在一邊的揆一見此,出來調和道:「閣下,事情已經發生,便無法挽回,現在我們該做的是,考慮如何防禦國姓爺的進攻!」
圍坐的眾人聽了,頭,責任的事情,利益的分配,要等到擊敗中國人對大員的窺視,談起來才有意義,否則大員一旦被中國人占領,他們一起完蛋,現在就是吵出花來,也沒有絲毫意義。
費爾勃格重新坐下,放緩神情,對考務道:「閣下被公司任命為艦隊司令,對守衛大員有什麼看法?」
考烏笑道:「中國人除了人多,船多之外,沒有其他值得的稱道的地方,我們只要守住險要,用艦船封鎖南航道,用熱蘭遮堡的炮台相配合,阻止中國人登陸,他們就算人在多,無法上岸,沒有糧食和淡水,堅持不了幾天,自會離去,諸位有什麼好擔心的。」
大員灣的地形十分複雜,荷蘭人選擇此地,便在於大員灣易守難攻。荷蘭人築造的兩座石堡,一叫熱蘭遮堡,一叫赤坎堡,兩堡之間有一個內港,被七鯤身加上北線尾島和鹿耳門島嶼包裹起來,只有兩條水道可以進入內港。
七鯤身是七座相連的島嶼,分別叫一鯤身,二鯤身,直到七鯤身。
這七座島嶼位於內港西南,排成一條直線,每座之間相距不到一里,布滿了暗礁,船隻無法航線,但在一鯤身與北線尾島之間,卻可以通行,被稱為南航道,不過熱蘭遮堡就在一鯤身上,只要艦船一堵,再有熱蘭遮堡上的重炮配合,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另一條北航道,則在北線尾與鹿耳門嶼之間,即「鹿耳門航道」,與南航道口寬水深,船容易駛入相比,北航道卻水淺道窄,只能通過舟,大船必須在漲潮時,且熟悉航線才能通過。
「那北航道呢?」揆一開口問道。
「北航道,暗礁太多,航線複雜,只能過船,我們在北線尾島放兩百名荷蘭士兵,就能阻止中國人從那裡進入。」
攻打台灣,除了靠人力之外,只要還是要看天時,鄭成功與陳子龍合兵之後,在廈門準備兩日,補足了糧食、淡水、火藥,於六月九日在鼓浪嶼祭天祭海,然後率領三桅大船八艘,大海船五百艘,士卒兩萬五千人,從金夏出發,於十日抵達澎湖列島,然後在此等待天時。
十五日晚,夜空中一輪滿月高掛,柔美的月光灑在海面上,在大員灣外一支龐大的艦隊,宛如一片移動的黑山,如層層疊疊的山麓乘風破浪,周遭盪起波光粼粼的一片。
水師旗艦上,陳子龍與鄭成功站在船頭,「國姓確定船隊能從鹿耳門直接殺入大員灣?」
想進入大員灣,一般來只有走南航道,但那裡有熱蘭遮堡和荷蘭水軍,地形對明軍十分不利,若是荷蘭水軍龜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