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三日。
「老叔,衛河解凍了。」
「咱們水師終於可以開拔了。」
耿繼茂興沖沖的走進天津衛水寨行轅。
正喝著小酒的孔有德掃了耿繼茂一眼:「大侄子,你不是向來忌憚明狗的麼?怎麼這次卻一反常態,這麼急著去大沽口?」
「老叔,這不一樣。」耿繼茂擺擺手說。
「小侄忌憚的不是明狗,而是崇禎這條老狗。」
「可現在崇禎並不在大沽口,而且大沽口的明軍不過是一支沒有後援的孤軍,此正是你我孔耿兩家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大沽口,能有多大的功勞?」
孔有德搖搖頭又說:「而且守大沽口的是閻應元,此人曾經在山陽大敗十王,未必會比崇禎好對付,所以此去大沽口真禍福難料哪。」
「如果可以選的話,老叔我是真的不想去。」
「在家裡喝點小酒不好?摟著妻妾造娃不美?」
「老叔,你怎麼也變得跟可喜叔一個模樣了,除了摟妻妾睡覺就再沒別的事,都已經生了二十好幾個小子閨女,還嫌不夠,還一個勁造。」
「小子,那是你沒遇著好女子,沒嘗著那味兒。」
說到這,孔有德又咂巴兩下嘴,有些艷羨的說:「要說這世間的好女子,你老叔我見過也算不少了,能算得上品的不老少,但極品就不多。」
「老叔,你喝高了吧,女子還能分出上品極品?」
「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吧,女子跟女子可不一樣。」
「就說咱們大清的莊太后,無疑就是一等一的極品女子。」
說到這,孔有德又壓低聲音說:「大侄子,今兒這話就咱爺倆關起門來說說,你可別大嘴巴到處說,要不然你老叔可慘了。」
「老叔,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耿繼茂怫然說:「我能是那種人嗎?」
「知道你小子嘴巴嚴,所以老叔才跟你說這些個。」
孔有德嘿嘿一笑又說:「不過呀,還有比莊太后更極品的女子,而且有兩個,一個是范文程的填房,你老叔我有幸見過一次,就見了這一面,差點沒把你老叔的魂勾走,那真正就是個煙視媚行的絕代尤物。」
「莫非就是讓十王大動肝火的那位?」耿繼茂心中燃起八卦之火。
「對嘍,就是那一位。」孔有德低笑著說道,「大侄子你瞧著吧,這一位已經入了十王的眼,早晚必是十王的禁臠。」
耿繼茂又問道:「另外一位是哪個?」
「另外一位就是吳三桂的小妾,不過這個沒見過,就只是聽說。」
孔有德低笑說:「不過,這位能夠被吳三桂、劉宗敏甚至於李自成爭來搶去,可見也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
「你說陳圓圓?那就個窯姐兒。」
耿繼茂瞬間沒有了興致,又道:「老叔,咱們還是說正事吧,閻應元其實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厲害,十王之所以會在山陽遭受敗績,主要是因為輕敵。」
「但是此次大沽口,無論是九王還是我們都不可能再輕敵。」
「所以,區區一個閻應元何足懼?我們還是趕緊帶著水師過去吧,去得晚了,沒準綠營就已經拿下,我們就沒了立功的機會。」
「好吧,那便出發。」孔有德無奈起身。
這當然不是因為耿繼茂再三催促的緣故。
而是因為多爾袞已經下了聖旨,只待衛河解凍,水師就需要第一時間趕往大沽口,不得有片刻耽誤,孔有德不敢違逆多爾袞的旨意。
兩人走出行轅大門,只見水師的將近兩百艘戰船早已經整裝待發。
建奴的水師是由耿仲明帶過去的登州水師的一部分,以及尚可喜、孔有德帶過去的東江水師的一部分合併而成,其主力是孔有德帶過去的水師。
所以孔有德是水師提督,耿仲明和尚可喜只能是總兵。
不過耿仲明和尚可喜很少過問水師,只是讓耿繼茂和尚可義代管。
建奴水師總共只有不到兩百艘戰船,其中的半數是四百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