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救出我娘,死也值了!」
崇禎皇帝明白他的心情,便把他的想法說了一遍。
這不說還好,一說之後,陳紹宗是非常地驚訝,隨後,他沒有任何語言,只是拿頭磕地,「咚咚咚」地聲音還很響。
邊上站著的李來亨也同樣非常地震驚,看看認真地崇禎皇帝,再看看正在地上磕頭的陳紹宗,他心中忍不住感慨道:「就算不成,老夫人也肯定是瞑目了!」
看到陳紹宗只是幾下,頭上就已經見血,崇禎皇帝連忙一揮手,讓藍天保趕緊去扶起他道:「救你娘的事情,還得你去做呢!」
「陛下隆恩,我……我……」陳紹宗倔強地跪在地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最終又狠狠地磕頭下去,發出響亮的「咚」得一聲,然後才站了起來,順手只是用袖子擦了臉上的血。
崇禎皇帝看得搖搖頭,吩咐藍天保給他包紮一下,然後親手寫了份旨意,交給李來亨,讓他帶回給盧象升。
…………
幾天之後,金州,一處深宅大院,建虜軍卒守衛森嚴,院門什麼的地方,都有崗哨。但是,在一處大堂前,卻是一張躺椅,上面躺著一個老人,在曬著太陽閉目養神。另有兩個貌美侍女,一個捶著肩膀,一個捶著腿。
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老人手中有無數大明軍民的鮮血。他就是滿清的和碩禮親王,愛新覺羅代善。
此時已是崇禎十五年,他也已經五十九,垂垂老矣。
年輕的時候,他還想著爭一下權力。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大,他已經放開了一切。如今一直鎮守在金州,也沒有怨言,就當是在這裡養老了。
可是,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一聽就知道有急事。
聽到這動靜,代善眼睛猛然睜開,嚇得那個捶腿的侍女一個激靈,以至於捶重了兩下。
不過代善根本沒理他,而是坐了起來,轉頭看向院門處。此時,一名建虜已經進來了,看到他之後立刻跪地稟告道:「殿下,潛伏海邊的探馬來報,東江軍水師,至少有兩百艘,浩浩蕩蕩地往北出發了,能看到甲板上,全都是明軍軍卒。」
「哦?」代善一聽,立刻轉頭看向明軍去的那個方向,略微一思索,便又躺了回去,而後淡淡地說道:「知道了!」
最近這幾個月來,代善知道皇太極頻繁調動各地人馬,肯定是有什麼動作。如今明軍浩浩蕩蕩地往北開去,肯定和這個有關。不過,這關他代善,關金州又有什麼關係?
而且明軍是在海上的,他代善對此只能是乾瞪眼的份。至於報告行蹤?海邊都有大清的探馬,別處自然也會知道明軍這麼明目張胆的行動。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東江軍的行動,果然不關金州的事情,金州這邊風平浪靜!
第二天,代善依舊曬著太陽,享著清福,過著自得其樂的生活,什麼大清的煩惱事,反正都是皇上的事情。
從這點上來說,不去搶那個位置,就有不在那個位置上的好處!這樣倒也不錯!
他這麼想著,卻又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了,這讓他的眉頭微皺。
坐鎮金州兩年多了吧,和東江軍一直相安無事,怎麼這兩天,就好像有事多了的感覺呢?
果然,腳步聲就是來這裡,一名建虜向他稟告道:「原懷順王手下副將陳紹宗急見殿下,說有皇上旨意。」
「哦?」代善一聽,便站了起來。雖然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太極的旨意由這個陳紹宗來傳達,但不妨礙他聽到有旨意之後,做出恭順的態勢。
不一會之後,他穿好了一身蟒袍,很正式的那種,轉到前衙時,卻見陳紹宗狼狽的神情,還是一身便裝,一個人站在那裡等他。
這一下,他就好奇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他也認識,是耿仲明的手下心腹。由他來傳旨,還這麼狼狽,搞什麼鬼?
好像是知道他有疑惑,陳紹宗一見他出來,便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當場揭開,露出了一份聖旨,而後雙手奉上道:「請殿下過目!」
代善都差擺香堂迎接了,結果卻是這個樣子,讓他有點疑惑,
443 鰲拜的心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