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御史劉美才府上,主人正在款待兩名同僚,好酒好菜,但是沒有僕人伺候。
「我說你們兩位,如此嚴寒天氣,何以親自跑過來?」劉美才笑著對另外兩人說道,「難道區區兩百兩銀子,還能不給你們?」
「哈哈,劉兄啊,區區兩百兩麼?我們可沒有你這麼有錢啊!」其中一人聽了,笑著回應道,「這錢啊,到口袋裡才是自己的,對不?哈哈!」
另外一人端起美酒喝了一口,吧唧一下嘴,而後搖頭晃腦地說道,「你看,過來一次,還能好好地喝上一頓。你們晉地的美酒,也就你這裡最正宗了!不錯,不錯!」
這兩人,正是劉美才的同僚,御史廖國遴和楊枝起,這兩人,視錢財如性命,可以說是真正掉在錢眼裡的人。其他御史,還可能會跟著某些大佬一起進退,可這兩位,只要給了足夠的錢,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絕無二話。
劉美才之前給了他們每人一百兩銀子,讓他們在朝會上彈劾東廠,朝會結束後,會再給一百兩銀子當酬勞。沒想到這後面的銀子還沒有送過去,他們倆竟然就親自跑過來要了。
聽著他們說話,劉美才也不廢話,轉身走到一邊的柜子里,從裡面取出四錠大元寶,一人兩錠,擺在他們面前道:「我做事可從來不會食言,請兩位收好銀子!」
在他去拿銀子的時候,這兩人就目露貪婪之光盯著他。此時一看到兩錠亮閃閃的大元寶,立刻伸手接過藏到了懷裡,也不嫌硌得慌。而後就聽廖國遴說道:「我說劉兄,彈劾東廠這種事情,可是冒很大風險的事情,要是東廠瘋起來,還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被他們咬呢!」
「對啊,這次真是很冒險的!」楊枝起立刻附和道,「到現在,我這心都還有點忐忑不安的。」
對於御史來說,彈劾他人就是本職工作,要是一天到晚都當好人,那這御史也就做得不稱職。空口白話地彈劾下東廠,一般情況下,東廠那邊也不會和御史過不去。因此,他們兩人這麼說的目的,其實就很明顯,無非是想多要點錢。
劉美才心領神會,也不吝嗇,當即從袖子中掏出兩錠小元寶,一人一錠放他們面前道:「辛苦兩位了,不過我看曹公公最近會比較忙,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而且皇上聖明,就眼下看來,曹公公也不至於亂來!」
聽到這話,劉枝起面露羨慕之色道:「劉兄,你可是拿了頭彩,竟然真能彈劾動東廠,搞不好回頭就升給事中了!」
廖國遴聽了也是恭喜,嘆道:「你看我們這麼辛苦賺錢,無非是為了能往上升。你倒好了,入了皇上眼裡,怕是能省不少銀子了!」
對此,劉美才正色說道:「彈劾東廠,糾察風紀,原本就是我等應做之事。我既然掌握了證據,自然要向皇上上奏,這可不關入皇上眼不眼的事情。」
劉枝起和廖國遴聽了,都是哈哈大笑。對此,他們都不以為意。
如今的官場,誰不知道誰,嘴巴上都是冠冕堂皇,實際還不是男盜女娼。說起來,都是偽君子一群,還不如自己當個真小人!
不過他們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也不揭穿,互相吹捧,一桌酒席盡興吃完。隨後兩人抹抹嘴巴告辭,臨行前,拍著胸脯對劉美才說,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關照他們。
等他們一走,劉美才的管家才走近他稟告道:「老爺,范掌柜在偏廳等候多時了!」
「什麼?」劉美才一聽,連忙往偏廳而去,同時說道,「你怎麼現在才來稟告?」
「是范掌柜讓小人不要稟告的,說他反正沒什麼事,就不打擾老爺會客了。」管家解釋了一句,緊跟在他身後道。
劉美才急匆匆地到了偏廳,見到范福正在喝茶,便連忙抱拳作揖道:「讓恩公久等了!」
一直是范福出面和劉美才打交道,對於劉美才來說,一路上錢財替其開路,他能有今日,范福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便一直以恩公稱呼。
范福一見,連忙放下茶杯,笑著回禮道:「都說了恩公可不敢當,反正我也是沒什麼事情,不妨事,不妨事!」
客套一番之後,兩人坐定,偏廳內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范福已經等了很久,怕自家老爺等急了,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