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長時間,錦衣衛總旗伍忠被帶到。
此時,他已經換掉了那身飛魚服,甚至還理了個金錢鼠尾,只是一進帳,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臉上露著媚笑,連聲說道:「奴才見過主子,主子吉祥,主子……」
看到他這個樣子,怒氣沖沖地豪格都楞了下,這就是明國有名的天子親軍,窮凶極惡的錦衣衛?怎麼看都怎麼不像啊!和那些投降大清的漢人又有什麼區別?
多爾袞也稍微有點意外,不過他卻沒受干擾,立刻便打斷了伍忠的話,冷冷地問道:「你身上那道旨意到底怎麼回事?」
伍忠一聽,心中早就料到,這麼久不見援軍到來,肯定是為了這事。因此,他早有準備,立刻開始繼續演戲了。
「主子,奴才也不知道啊!」伍忠面露冤枉之色,急忙回答道,「奴才只是奉令行事,指揮使大人的命令,奴才不敢不聽,說要把那份旨意傳給高總監,奴才只能照辦!」
「不要奴才奴才的,你想當奴才,還不夠格!」一邊的岳托忽然也厲聲喝道,「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故意騙我們說有援軍的?」
「奴才……不不不,小人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伍忠連忙叫冤道,「其實小人也是納悶,小人是真沒聽說過有援軍的事情,但指揮使大人卻給了這麼一道旨意,當時小人就沒想通!小人當時就已經向各位主子交代過的,不敢有一點隱瞞……」
聽他這麼一說,多爾袞也想起來了,當初抓著他審問的時候,他確實有這麼說過,說沒有聽到相關消息。當時還以為是明國朝廷要保密。
「求求各位主子開恩,千萬不要殺小人啊!」伍忠似乎知道情況不對,眼淚鼻涕地哀求道,「各位主子想讓小人幹什麼都行,小人絕無二話。求主子們饒小人一條狗命。小人不才,在審訊、打聽消息這些事情上比較拿手,願意為主子們效命。只要主子們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
越聽越沒底線,越聽越噁心,豪格忍不住厭惡地大聲噴道:「閉嘴,就你這熊樣,還敢上刀山下火海?我呸!」
但多爾袞卻聽得心中一動,錦衣衛的那一套,是明國皇帝為了控制百官而成立的。這些東西,對自己似乎也有用處。
這麼想著,他便意動了,不過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是冷聲喝道:「你當日的確有說過不曾聽聞援軍之事,只是奉令行事。本王賞罰分明,如果不是你的過錯,那你就不會有事。既然投降了我大清,那就好好表現。我大清可不比明國,只要立下功勞,那都是有賞賜的。」
「主子英明,小人明白了。」伍忠聽了,連忙點頭,感激涕零地回應道,「小人的俸祿都不知道欠了幾個月了,家裡都快窮得揭不開鍋,實在是過不下去。小人願意為大清效命,小人……」
他說得拖欠俸祿,軍餉之類的事情,在大明非常普遍,這些韃子自然也聽說了。就伍忠的這幅嘴臉,他們也看過不知道多少,因此,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甚至這伍忠為了活命,更是沒有節操得很,讓原本嚷嚷著要殺他的豪格,都沒了殺他的興趣。
多爾袞稍微瞄了下邊上岳托等人的神情,而後立刻打斷伍忠地表態道:「夠了,呱噪,來人,把他帶下去!」
一聽這話,伍忠就明銳地意識到,這一關是過了。於是,他也不反抗,千恩萬謝地被帶走了。
等他一走,多爾袞皺著眉頭對岳托等人說道:「那就按之前所議行事吧!」
也就是說,讓岳托和豪格攔著盧象升所部,監視這支明軍不能搗亂,而他再試試攻打晉州,要是能打下來就最好了。
而在京師,大年三十,沒有一點過年氣氛。皇宮內,年夜飯也和以往沒有區別,崇禎皇帝坐在主位,邊上是周皇后,太子,以及其他妃子和皇子,齊聚一堂用晚膳,也算是意思意思了。
自從太祖託夢後的將近一個月來,崇禎皇帝幾乎就沒有和這些妃子一起待過。如今看著滿屋子的漂亮女人,心中還是有點感慨,不管怎麼樣,當皇帝還是有很大的權力,如果沒有外敵,太平年間的話,皇帝還是會過得很舒服的。
他心中雖然這麼想著,可表面上,表情卻還是很嚴肅地,對他的妃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