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但吳襄看到一擔擔地首級被擺在面前時,剛才的興奮心情一下少了好多。原因無他,要說以前和建虜打仗,他確實不在行。但他商人出身,那眼睛可是很毒的,只是掃過那些首級,他就看出來,很多首級都是老弱,甚至有不少女人的。
或者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邊上一名將領連忙解釋道:「爵爺,那流賊原本就是狂妄百姓造反,這些首級看著好像有問題,但確實就是流賊。」
「對對對,爵爺明鑑!」其他將領跟著表態,表示這百分之百都是流賊首級,絕對不會殺良冒功。
「……」
吳襄那會那麼容易就被他們說動,不過他也承認這些手下說得也有道理,就算朝廷要查,一樣可以用這些理由去回復。
不過他也是有野心的人,雖然嘴裡說升侯爵太快了什麼的,其實心中卻很是想要侯爵的。稍微一想後,他便問手下將領道:「為何壯年流賊的首級很少?」
「爵爺,那些壯年流賊很狡猾,一有風吹草動就逃跑,而且比這些老弱要跑得快,因此殺得少了點。」一名將領馬上解釋道。
「對啊,爵爺,您不知道,那些流賊一看到我們大同騎兵的旗幟,就馬上調轉馬頭跑了,追上不容易!」
「……」
吳襄聽著流賊的戰力竟然這麼弱,再次看看那些首級之後,便看著那些將領說道:「朝廷論功行賞,肯定要壯年流賊的首級為主,如今就這些老弱首級,本管如何拿得出手?」
「爵爺不要急,我軍一直對流賊窮追猛打,他們逃不到那裡去的!」
「對,爵爺,那些流賊沒地方可逃,前面過了代縣,只有往東和往西兩條路。但東有白杆軍,西有延綏軍,他們沒地方可逃的!」
「……」
吳襄一邊聽著他們的話,一邊心中琢磨,忽然有所決斷道:「既然如此,我軍必要趕在白杆軍和延綏軍之前到達代縣,如此就算首級不足,也是大功一件。」
「爵爺英明,咱們就一直攆著流賊,一直攆到代縣去,那裡應該都是流賊步軍,到時候看是他們兩隻腳快,還是我們的四隻腳快!」
「對,我們有將近兩千騎軍,對付流賊綽綽有餘。爵爺,只要您一聲令下,末將必定一馬當先,流賊陣中七進七出給您看!」
「……」
吳襄聽的很滿意,就這些流賊的戰力,實在是不夠塞牙縫的。甚至他想到了,當年常山趙子龍在長坂坡的威風八面,要是重現在自己帶領的大同騎軍身上,如此再讓文人潤色潤色,皇上會不會因此大賞自己?
這麼想著,他便立刻下令道:「本官親率騎軍所部,追擊流賊,不給流賊喘息之機,直到解圍代縣。步軍緊跟其後,掃蕩漏網流賊,不得有誤!」
「遵命!」
「遵命!」
「……」
主將很有把握,所領軍隊士氣很高,一聲令下,大聲回應,隨後騎軍嗷嗷直叫,狂馳而去。
一路之上,確實一如之前,流賊聞風而逃,往往騎軍剛冒頭,流賊就慌裡慌張地驅馬逃跑。大同騎軍在「吳」字旗的引領下,猶如旋風般而過,追著流賊的後面一直攆。
流賊中的騎軍是沿著官道一直往來路逃,那些步軍則往兩邊山林鑽,除了個別躲避不及的做了刀下鬼之外,其他流賊步軍全都四散地逃入了山林。
追了一個時辰之後,吳襄有點跑不動了,就領著一千騎軍休息下,但挑選出來還有餘力的另外一千左右的騎軍,則繼續追擊就在視野範圍內逃跑的流賊背影。他們相信,流賊也快跑不動了。
吳襄一邊休息一邊對身邊的將領嘆道:「本官也是服了,這些流賊怎麼這麼能跑!」
「爵爺,您說他們要不跑快點的話,就要做刀下之鬼,能不快麼,是吧?」
「爵爺,末將已經看出來了,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估計天黑之前就能追上流賊騎軍大部!」
「對,爵爺,他們的戰馬都掉膘的厲害,就快要追上了!」
「……」
吳襄聽得高興,但也有個別比較謹慎的將領提醒道:「爵爺,那些流賊都鑽山里去了,要是回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