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會,朕非常失望!大敵當前,沒人想著如何禦敵,卻以冠冕堂皇之藉口,肆意攻擊朝廷重臣。沒有罪證,就濫用風聞奏事之權,甚至不惜捏造罪證,試圖達到攻擊政敵之實!」
除了胡廣的聲音之外,現場唯有風聲呼應,一眾臣子全都靜默不語,這次的事情被皇帝抓著把柄,看來那幾個出頭鳥是要倒霉了!
「建虜並不可怕,我大明乃泱泱大國,有的是人才俊傑,昌黎之戰中左應選、盧象升便是一例。只要我大明上下一心,眾志成城,滅建虜也只是旦夕之間,朕從來不擔心!」
胡廣說到這裡,心中嘆了口氣,口氣變得更為嚴厲:「可看看爾等,有幾人是和朕一個心思,心中還有大明,還有百姓?莫不如和此等人渣一般,唯有自私自利,一心想著爭權奪利,想著各種法子來維護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誣陷重臣,還以祖制為名想壓制朕。呵呵,今日朕還真是見識了!」
這話一出口後,不管剛才有沒有參與過彈劾溫體仁的,全都跪倒在地,不敢站著承受皇帝怒火。
如花雖然也跪在那裡,不過皇帝怒火卻不關她的事,心中也沒負擔。看著這麼多大人一起陪自己跪著,看著小和尚在上面發怒,心中忍不住大聲歡呼:「小和尚,罵得好!奴家要不是不方便,都想幫你一起罵了!」
胡廣掃視了下在場群臣,痛心疾首地說道:「此等風氣一長,今後你們眼裡還有朝廷的威嚴麼?還有朕這個皇帝麼?大明的江山都會被你們敗完!太祖要是知道,恐怕會嚴懲朕這個不孝子孫,有祖制不遵循,放任爾等目無王法,目無君父!該把你們一個個全都剝皮充草,長長記性?」
這話一出口,文武百官頓時想起太祖懲治貪腐的手段。頓時,不少心中有鬼的官員,那冷汗立刻就冒出來了!特別是剛才出列當出頭鳥的那些,也都和曹於汴一樣癱倒在地。
寒風呼嘯,似乎越來越響亮,猶如地獄中的索命無常,在他們的耳邊嘎嘎怪笑。
胡廣的目光看向曹於汴等人,大聲宣布道:「黨爭之風絕不可長,今後誰若無實據肆意攻擊朝臣,不管你是誰,朕決不輕饒!」
言外之意,就是廢除了御史的風聞奏事之權。這是祖制,要是換成平常,估計一大堆朝臣出來反對了,可此時此刻,又有剝皮充草的提醒,誰還敢出頭說一定要遵循祖制?在場的這些官員當中,又有幾個人的手腳是真正乾淨的?
其實,在古代時候,一般是按有罪推論,就是一開始當你是有罪的,而後你要證明無罪;這和後世的無罪推論剛好相反。後世在理論上一開始當你是無罪的,檢查機關要證明你有罪,而不是自己證明無罪。
胡廣作為後世穿越過來的人,早就想糾正他們的觀點。實在是這樣的環境,太容易造成黨爭了!
此時宣布了後,看沒有臣子敢當面反對,他便下旨道:「曹於汴捏造罪名攻擊朝廷重臣,影響惡劣,拉出去砍了,把他的腦袋摘了掛在午門,就和袁崇煥、駱養性一起做個警示,提醒下在場諸位,切莫違法亂紀!」
兩名當值的錦衣衛校尉立刻上前,拖了曹於汴便走。只是一個早間,滿口正義言辭的堂堂左都御史,就成了一個反面案例,一輩子釘在了恥辱柱上!
「趙謙孫立等人,抄家革職充軍,就去寧夏教化黎民。唯有誠心悔過,所教黎民有為國立功,為民立功者,方可回歸原籍!」
嚴格上來說,這幾個都是御史,換成以前的時候,風聞奏事,一般皇帝不接受的話,最多也只是訓斥,而後小心政敵還擊便是。
可今日不同以往,曹於汴捏造罪證攻擊朝廷重臣之事當庭揭發,惹來雷霆大怒,不但取消了御史的風聞奏事之權,還連累到了他們也被當作了一個反例,可謂是出人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胡廣看向劉興祚,接著說道:「之前錦衣衛讓朕失望,如今知恥而後勇,朕心甚慰!劉卿新一上任,便立下功勞,且嚴於律己,凡有人情往來皆已向朕報備,朕心甚慰!」
兩個朕心甚慰來誇獎錦衣衛和錦衣衛指揮使,讓在場輪值的那些錦衣衛校尉全都腰杆一挺,一掃之前駱養性被法辦,而後被東廠力壓一頭的窩囊之感。他們看向指揮使劉興祚時,眼神中充滿了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