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強則我弱,敵攻則我跑。這種原則,不但體現在明軍身上,同樣也能在蒙古韃子身上看到。更不用說了這支蒙古騎軍是兩個蒙古部落組成,且敢戰之士多已消耗在昌黎城下。
眼見這支明軍竟然是披著羊皮的狼,蒙古騎軍頓時就慌了。他們也不去繞道側擊,只是調轉馬頭往建虜大營狂奔,或者叫逃跑。一邊跑,一邊用他們的母語嘰里呱啦地大聲求救。
「跟上,咬住他們!」領頭的知府一見,頓時大喝一聲,又摘了他那強弓,開始射殺往兩側跑的蒙古韃子。
他的家丁們見了,一邊往後傳令,一邊學他們的老爺,同樣摘弓射殺往兩側逃的蒙古韃子,驅趕著蒙古韃子往建虜大營跑去。
昌黎城頭的攻勢,不知不覺間,兩邊都慢了下來,很多人都被這意外的戰況所吸引。或者目瞪口呆,或者一臉驚容,或者狂喜地看著這一切。
「普渡眾生,小和尚,在麼?呵呵呵……」城頭上的劉王氏同樣狂喜地看著這一幕,在腦海中有點語無倫次地想通告這個好消息,可一時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瘋婆子!」馬富貴冒泡,好似不貶低下別人心裡就不舒服斯基。
胡廣正好在,聽到劉王氏這樣一番反常的話,不由得有點詫異,連忙問道:「劉王氏,怎麼了?」
「小和尚,援軍,援軍真得來了,昌黎有救了!」劉王氏的語速極快,帶著極度狂喜。
胡廣一聽,很是高興,連忙問道:「祖大壽領軍到了?」
「不是,不是!」劉王氏連忙否認道,「是一支勤王軍,說……說是知府領軍的,帶著的都是民壯……」
「哈哈,送死的吧!」馬富貴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劉王氏,一副幸災樂禍的態度。
胡廣聽了則是心中一沉,這一次,他的想法難得和馬富貴一致了。
誰也沒想到,劉王氏這次竟然懟上了馬富貴:「閉嘴,你才是送死的呢,你全家都是送死的!」
「……」馬富貴無語,顯然是楞到了,估計是沒想到劉王氏竟然會懟他。
「噗嗤」一聲笑,是如花的笑聲,不過她顯然發現這樣不好,就馬上收住聲了。
劉王氏懟了馬富貴後,也不再理他,繼續興奮地道:「小和尚,你是沒看到,那知府好厲害,箭無虛發!看,快看,帶著那些民壯把建虜打得哭爹喊娘了,哇……逃了,逃了,那些建虜都逃回來了……威武,威武……」
能聽出來,這劉王氏說到後來,估計是和別人一般在歡呼助威了。
胡廣不相信劉王氏瘋了,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還真有一名知府帶著民壯勤王,剛好碰到昌黎在打仗,就帶著人殺上去,還殺得建虜落花流水!
知府有這麼厲害麼?要知道,能當知府的話,就必然只能是進士出身才行的。
一想到這裡,胡廣忽然心中一動,連忙問劉王氏道:「那知府可叫盧象升?」
這盧象升也是個怪胎,進士出身,一身武藝卻是無人能敵,光是練功的大刀,就重達一百四十斤。進士之中,無人能及。如果大家對這個沒什麼概念的話,可以對比下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只有八十二斤重。
胡廣在後世的時候有一次旅遊,曾無意中參觀了盧象升的紀念館,看到了那把練功大刀,當時就有驚嘆,因此這時候便聯想了起來。
劉王氏聽到他的說話,卻是一愣道:「民婦不知,等打跑了建虜,民婦打聽一下。」
「你那臭婆娘,你敢咒本公子!」到了這時,馬富貴才反應過來,厲聲大喝道。
胡廣一聽,立刻訓道:「閉嘴,劉王氏說得乃是事實,無須咒你!」
「……」如花無語。
馬富貴氣得摔了東西,而後在腦海中大喝道:「你……你……你別以為溫大人護著你,你就為所欲為了,本公子……本公子……」
然而,他終歸說不出大話來。畢竟溫體仁的威脅還在,像溫體仁這樣的高官,不是他一個鹽商之子能隨口亂噴的。
胡廣對於將死這人,也懶得再理,對劉王氏說道:「還有情況,隨時告訴我。」
說完之後,他的意識從聊天群中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