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仙家人物,對他們的超然境界十分敬重,可是回望塵世種種苦難,心中也免不了煩惱。
尤其是親自經歷過自己的無能為力,趙黍就越發不能理解,古往今來飛升得道的仙家,為何會坐視人世間這諸般苦難而無所作為?
「我聽說你在金鼎司,專為祭造符兵?」梁驍一頓血戟,語氣中懷有幾分敵意。
「我不過是為國家效力。」趙黍回答說。
梁驍直言:「區區符兵,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此等軍器,到了戰場之上又有多少用處?恐怕祭造符兵是假,藉機斂財是真!」
趙黍自從來到東勝都在金鼎司辦事,就沒少聽到他人的污衊誹謗。金鼎司為了祭造法物、煉製丹藥,每日消耗的靈材珍寶極多,與之關聯的金帛往來自然也少不了。
但這些屬於安陽侯的分內之事,趙黍不在其位也不好多加干涉。
「梁道友,在下有事不明,還請你為我解惑。」趙黍沒有當面駁斥對方,拱手問道:「拒洪關匯集我華胥國精兵悍將,請問當中能施術行法者有多少?」
「千之二三。」梁驍立刻就給出回答,顯然對軍中狀況極為熟稔。
「試問拒洪關內外望樓箭塔是何人駐守放哨?偵騎斥候又是何人刺探敵情?面對有熊國兵馬攻殺,除了施術行法,又是誰拒敵於國門之外?」趙黍連問幾句。
這回輪到梁驍沉默了,他瞧了趙黍一眼,言道:「你是想說,我們能夠守住拒洪關,並非因為驃騎將軍用兵如神,而是因為那些凡人將士?」
趙黍望向不遠處舔舐毛髮的凶獸:「如此天生靈瑞,不知拒洪關能有幾頭?」
「一頭。」梁驍立刻反應過來:「我勸你嘴巴放乾淨一些,哪怕是凶獸窮奇,也不足以跟驃騎將軍相提並論。」
「用兵如神,也要有兵可用。」趙黍把話題拉回去:「若是能得符兵符甲之助,哨探遭圍或許能多堅持一陣,偵騎遇敵或許能把軍情傳出。世事向來積少成多,既然驃騎將軍用兵如何,多添符兵符甲之助,並不會減損其武功威名。」
「好一張利嘴!」梁驍冷哼一聲:「可惜,金鼎司的符兵,並無一件送往拒洪關。此等用心,可謂陰毒!」
趙黍當然清楚,朝廷設立金鼎司乃是與新軍匹配對應,符兵符甲必然是優先配發給新軍將士。而拒洪關為永嘉梁氏把持,朝廷自然不打算放任符兵符甲流入拒洪關。
「梁道友問錯人了。」趙黍說:「在下只是負責祭造符兵,具體如何調度,朝廷自有公斷,非我之責。」
「說得冠冕堂皇,不過就是為了推諉搪塞!」梁驍擎起血色長戟,指向趙黍:「你既然口口聲聲是為國家效力,那就別縮在東勝都享福了。隨我至拒洪關,為守國將士祭造符兵符甲,豈不是更妙?」
聽聞此言,趙黍可以篤定,這位一心要來找自己麻煩的梁驍,並不清楚梁韜的用意。他趙黍都被梁國師拉上賊船了,為新軍祭造符兵符甲又算的了什麼?
「不說話?是無話可說了?」梁驍囂狂霸道,血戟直接抵到趙黍脖頸:「我在拒洪關便聽聞,你在國主面前大進讒言,害得鳩江鄭氏再無立足之地。
我平生最恨你們這等搬弄唇舌的詭詐之輩,先前還以為是謠言風傳,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就不知你的舌頭,能不能擋住血戟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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