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抱著江瀾哭了好一會,然後才止住了哭聲。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什麼委屈,她望著江瀾道:
「夫君,都是你的錯。」小雨蹬著江瀾道:
「讓我身上出現了那麼多鱗片。」
「我的錯。」江瀾點頭。
「嗯,知錯就好。」小雨伸手拍了拍江瀾的頭。
然後把行禮一件件拆開,放了回去。
「不搬家了?」江瀾問道。
「不搬。」小雨扭頭看向江瀾固執道:
「就不搬。」
「會很苦。」江瀾來到小雨身邊,摸著小雨的頭說道。
妖會比人苦很多,要承受猜忌,要承受歧視,難以被接納。
生活的苦,人心的苦。
都要承受。
往往讓人崩潰的,只是一個目光,或者一句話。
「那也不是我一個人苦。」小雨望著江瀾嘟著嘴。
江瀾微微搖頭,溫和道:
「我不苦,村子並不能為我帶來任何苦,我的苦源於村子的苦落在你的身上。」
啪!
小雨起身雙手拍在江瀾臉上,道:
「不搬。」
一時間江瀾笑了,他摸了摸小雨的臉溫柔道:
「這次聽夫人的。」
小雨抱著江瀾,緊緊抱著。
紅塵再苦也不會多苦,她的心中一直都是甜的。
...
清晨小雨吹出了吹手臂上出現的鱗片,不敢出門。
「我下午就會回來,要洗衣服我陪你去。」江瀾拿著弓箭對著小雨說道。
別人的思想是無法改變的,人生下來到死的那天,都不一定會改變自己的看法。
對與錯分千萬種,你覺得別人是錯的,就是想用自己的思想去施加給別人。
從不會考慮自己是否是錯的,這便是人。
萬物生靈,誰也逃不出這個圈。
越是知識貧乏的無知人,越堅信自己的認知,越是無畏與自信。
江瀾想自信的覺得自己才是對的,但是...自己又何曾跳出這紅塵迷霧?
這是一道鎖,鎖住了他的目光。
「今天好像有點早。」小雨穿好衣服來到江瀾身邊,要送他出門。
「嗯,早去早回。」江瀾摸了下小雨袖子下的鱗片道:
「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夫君,你已經被妖怪迷的神魂顛倒,思想扭曲了。」小雨冷哼一聲最後揮手告別江瀾。
江瀾提著弓一路往劉大柱家裡走去,他輕輕的敲了門。
吱呀!
門被開啟,是劉大柱:
「江小兄弟,這麼早?」
天還未亮,時辰還很早。
「給劉大哥添麻煩了,這次是想跟大哥商量一些事。」江瀾輕聲開口。
「你說。」劉大柱自然也感覺到到了。
之前一些日子隊裡還沒什麼,他也壓的住。
但是這兩天二柱不知道怎麼了,站在了他們那邊。
矛盾一下子大了很多,江瀾幾次解釋,都沒有任何作用。
甚至被排擠,冷嘲熱諷,似乎想讓江瀾儘快帶著自家婆娘搬出村子。
一直以來他都沒感覺江瀾臉上有什麼表情,以為生活所迫不得不留下過冬。
他自然也儘量幫襯一下。
後續會如何,他也不得而知。
尤其是江瀾今天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就更不知道走向。
他也是一個執拗的人,始終覺得這倆小夫妻沒有壞心思。
「因為我的存在,似乎給打獵隊裡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所以我想從今天開始,自己一個人進山。
這些時日多謝劉大哥照顧。」江瀾低頭感謝。
劉大柱的幫助他能夠感受到,哪怕小雨是妖的事傳出來,對方依然不改初心。
所以離開打獵隊伍,需要來說一聲。
離開後也可以儘快結束打獵,陪著小雨外出,小雨要做什麼,他也能在其左右。
不能改變他人想法,但能讓小雨輕鬆不少。
「這樣不好。」劉大柱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這樣吧,你信不信大哥我?」
「當然。」江瀾點頭。
「等下跟我去一下村口,我去跟大家把事說一下。
不用擔心,不是說你家婆娘的事。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不能說獨自打獵就獨自打獵,會斷了關係,少了幫助。
雖然現在對你們來說不太容易,可哪天誤會要是解開了,你得考慮後續。
獨自離開會是個隔閡,把你們跟村子隔開。」
江瀾低眉沉默,最後感激道:
「聽劉大哥的。」
少頃。
江瀾跟劉大柱在村口等待。
其他人一個個到來,看到江瀾都不言不語,沒什麼好臉色。
等所有人都來了,劉大柱才開口道:
「大傢伙都到了吧?我想說一件事。」
其他人有些意外,這是要說什麼?
又說好聽的,讓他們別說話?
想到這裡一個個悶聲不想理會,一時間有些不滿。
他們也沒說那麼難聽,萬一對方受不了搬走了呢?
不好嗎?
「大哥是打算說什麼?」劉二柱開口詢問。
「大家都知道,今年冬天不好過,我們最近沒什麼收穫,所以需要想個辦法。」劉大柱粗獷的聲音傳了出去。
其他人意外,是說這事?
然後一個個就活躍了些。
「最近野獸也要入冬,收穫不好是沒辦法的事,劉大哥有什麼辦法?」立即有人詢問。
「對啊,每年都這樣,冬天真難熬。」有人附和。
「所以我打算分頭行動。」劉大柱看著劉二柱跟其他人道:
「一隊去東邊,一隊去西邊。
我跟二柱一人帶著一隊,如果有遇到大的野獸,再通知對方,一起解決。
這樣收穫獵物的概率就會高很多。」
「大哥要怎麼安排?」劉二柱想知道具體。
他似乎有些意外。
其他人也是,感覺這樣好又不好。
一時間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