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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伶被帶到翊坤宮,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那個衣著華麗,國色天香的女子。
這位就是宮中,那位人人稱道的貴妃娘娘吧!
這還是剪伶第一次,見到崔嘉宜的真容。
只見,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奴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看著跪在下面,哆哆嗦嗦的小宮女,崔嘉宜十分確定,她絕對不會是給赫連朵顏出主意的人。
「你叫剪伶?」
「回,回回貴妃娘娘,是,奴婢是叫剪伶!」
崔嘉宜笑了笑,柔聲道:「你別緊張,本宮找你,只不過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罷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見崔嘉宜態度溫和,說話聲音輕柔婉約,剪伶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這雖然是剪伶第一次見到崔嘉宜,但是崔嘉宜向來和善的名聲,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剪伶連忙說道:「是,貴妃娘娘儘管問,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崔嘉宜笑著點點頭道:「剪伶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不知是你家中父母給起的,還是入宮之後才改的?」
雖然,剪伶不知道崔嘉宜問這個做什麼,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回貴妃娘娘,奴婢從小就叫這個名兒。」
「奴婢十二歲入宮開始,就在浣衣局做活計,從來沒有改過名字!」
「嗯……那你平時,一般都跟些什麼人有來往?」
剪伶撓撓頭,想了想,道:「回娘娘,奴婢平日裡幾乎不出浣衣局。除了一起洗衣裳的小宮女們,長接觸的也就只有浣衣局的王嬤嬤跟張嬤嬤。
聽到剪伶的話,崔嘉宜微微蹙了蹙眉。
人際關係如此簡單嗎?
「那,你身邊有沒有,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宮女?」
「不一定是每日都會見到的,只要是你認識的、說過話的都可以。」崔嘉宜補充道。
剪伶一邊想,一邊緩緩地搖著頭。
王嬤嬤跟張嬤嬤都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了。
「跟奴婢一起洗衣裳的,都跟奴婢年紀差不多的小宮女,奴婢身邊並沒有三十多歲的宮女……」
「嗯?!」
剪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連忙說道:「奴婢想起來了!奴婢確實認識一位姑姑,年紀大約就是貴妃娘娘您說的,三十歲多歲的模樣!」
「是誰?仔細跟本宮說說!」崔嘉宜盯著剪伶,連忙問道。
「回娘娘,奴婢也只不過是,見過她兩次而已。」
剪伶剛入宮的時候年紀尚小,經常做錯事情,主管王嬤嬤便懲罰她,洗比旁人更多的衣裳。
因此,經常是其他人都睡覺了,剪伶還在半夜三更洗衣裳。
夏天的時候倒還好,但冬天就很難熬。
有一次寒冬臘月,剪伶洗完衣裳,手凍僵到完全動不了。
甚至連洗衣服的水盆都無法端起。
這時恰好一位姑姑路過。
那位姑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便問了她的名字。
剪伶告訴她之後,就聽那位姑姑嘟囔了一句。
這種滋味,她曾經也嘗到過,但她永遠不想再嘗第二遍。
說完,那人便把手中的湯婆子,放到了剪伶手中,然後轉身離去了。
「後來,奴婢偶然間,又見到過她一次,不過她應該已經不記得奴婢了。」
但剪伶卻永遠忘不了那位姑姑,忘不了那一日,也忘不了那個給她帶來溫暖的湯婆子。
「那個給你湯婆子的姑姑,叫什麼,你知道嗎?」
「奴婢當時沒有來得及問,不過,後來再見到她的時候,奴婢聽她身邊的人喊她臧亞姑姑。」
崔嘉宜又問了幾句旁的,隨後賞了剪伶一袋子銀錁子,就讓她離開了。
剪伶千恩萬謝,開開心心地走出翊坤宮。
貴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