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趙桓眼見於此不敢再多言,要是再多說一句話,只怕惹惱了父皇后果不是他能夠想像的。從趙佶進入大殿之始,他的目光都沒有停留在趙桓身上超過一分鐘,都是匆匆而過。
即使看向他也沒有好臉色,目光冰冷猶如看透了他一般,讓趙桓如坐針氈,最氣人的是趙佶看向趙構時,哪裡還有什麼冰冷,除了喜愛還有寵溺,這讓他更是氣惱卻無可奈何。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子趙桓心裡已經明白了,要是自己再多言只怕惹火燒身,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緘默。縱然心有不甘也必須承受這樣的結果,趙構成功拉攏了刑部尚書不說,還讓他的威嚴進一步丟失。
若是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朝堂上再無他立足之地了,趙構越來越受到皇上寵信,不需要面見人證直接判刑。現在又有刑部尚書,可以說只要趙構確定的事情就算是鬧到皇上那邊,最後還是自己倒霉,也只能認栽,就算是被斬殺也得忍著。
眾人都沒有忘記趙構手中有一併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想到此處,眾人脖子一寒仿佛那柄劍朝著自己劈來,渾身一震,驚恐地看著趙構。現在有些人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了,有些人則開始考慮一下自己的立場了。
根據今天發生的事情判斷,太子趙桓已經失寵了,就算是太子也不過是現在,不代表以後也是,故而有些人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以至於大殿內的氣氛顯得沉寂許多。
高俅等人面面相覷,此時他們心裡也非常震驚,要是這件事真的這樣發展下去,只怕未來的局勢對自己會越來越不利。如今趙構只是監察御史,要真的手握大權,只怕他們的末日真的到了。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惶恐,眼前的局勢告訴他們真的不遠了。高俅等人慌了手腳,冷汗直流,恍恍惚惚,眼神滿是驚恐之色。當他們再次抬頭看向趙構時,眼裡已經不是之前的那樣的奚落,而是畏懼。
李邦彥的死只是一個契機,這個契機的效果是趙構沒有想到的。他猜中了自己所為必定會引起群臣激烈反應,卻不想留給眾人敬畏之色,甚至一些大臣想要重新站隊,不願意與太子趙桓共同進退,就連高俅等人都產生畏懼之色。
可想而知,李邦彥的死讓趙構立於朝堂之上再也不需要擔心了,這便是真正的契機;其次,趙構也想藉此機會正式與太子趙桓爭鋒。冒著觸怒龍顏的危險,趙構愣是為刑部尚書求情,這樣的一來一些大臣心中對他的形象大為改變,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有畏懼,生怕與他接觸太多,惹了更大的麻煩。
刑部尚書的事情讓群臣看見了趙構公私分明,心胸寬廣一面,李邦彥的死看見了趙構行事謹慎,雷厲風行幹練的一面。眾人又想起他率領大軍取得的勝仗,又有皇上的寵信,可以說趙構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成為必然趨勢。
這一次朝會正式宣布了趙構立於朝堂之上,他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即使太子趙桓都難以動搖,宋徽宗之前的態度已經表明趙構在他的心中地位遠高於趙桓,孰高孰低立見分曉。
散朝後,眾人各懷心思,沉默不語的躬身告退。
趙構、趙有恭等人面帶微笑地離開了,趙有恭不解的低聲問道:「你不是說看戲嗎?為何又站出去了?」
趙構低聲笑道:「堂兄,總有些事情超出預料之外,這樣不是很好嗎?」
趙有恭沉默了,趙構的話說的沒錯,經此一事趙構羽翼豐滿已經不容小覷了。李邦彥的死本身就是為了給予趙桓警告,也可以說趙構重要一步棋子,卻收穫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直到現在趙有恭還記得群臣看向趙構的眼神與以往不同,不僅僅有畏懼,還有敬佩之意。可以說,趙構自此以後不再是孤軍奮戰,又收穫刑部尚書的忠心,一舉數得。
「無論計劃多麼詳細,總會有變化的一天,唯有隨機應變才是王道!」趙構掃了一眼四周,見沒有其他人,壓低聲音,無奈地說道:「本來我也不願意站出來,只是父皇的眼神一直盯著我,你說能置身事外嗎?」
「什麼,這是……」趙有恭一時沒忍住,差點說漏嘴,看見趙構瞪著自己,連忙壓低,哭笑不得地說道:「原來這是皇上的意思,難怪你會突然現身求情,明白了!」
趙構無奈的搖搖頭,徹底被趙有恭打敗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