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守忠和楊著恩並不知道,作為北寧援越桂軍主將的黃桂蘭,雖然是行伍出身,但長期任偏裨之將,只是靠著年資和裙帶關係才得以升任廣西提督,本人並無多少軍事才能。他跟隨李紹泉征巢聖平天*和綹軍時,已經見識過洋槍的威力,也懂得使用洋槍。後來他改追隨張樹聲轉戰於山東、江蘇、貴州、廣西等地十餘年,接觸洋槍洋炮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黃桂蘭由於脫離李紹泉部下太早,對於淮軍後來放棄前膛槍而改用後膛槍,又放棄後膛槍中落後的施耐德步槍,改用和雷明頓步槍和毛瑟步槍的過程並不知曉,而固步自封,因循守舊,繼續大量使用前膛槍而並不感到落伍。除此之外,黃桂蘭還不懂得使用洋炮,而目前因為同法軍並沒有發生直接接觸,他還發函通知後方「北洋所解之開花洋炮,如夫傳不及,可暫請從緩」,不要把新式火炮運來越南!
「洋槍先拿這一千杆吧!子藥十萬顆也一併帶走,」黃桂蘭大方的說,「還有兩門洋炮,炮彈五百顆,也都給你們了!」
黃守忠和楊著恩注意到這次黃桂蘭給他們的洋炮似乎是法國炮的樣式,但卻有船政造的字樣,心中很是疑惑,但也照單全收了。
他們二人並不知道,這兩門炮是船政槍炮所仿製的法國4毫米山炮,原本是福建方面援助給廣西駐軍的,但是「桂軍諸將多不知操用洋軍火」,「於新購槍炮,一無探討」,故而一直閒置,這一次他們二人為黑旗軍請求支援。將這兩門炮視為廢物的黃桂蘭自然樂得裝一回大方,全數送給了他們。
在離開黃桂蘭軍駐地的時候,黃守忠卻注意到。有兩個營的桂軍士兵,雖然衣裝不整。槍械也長短不齊,但精神面貌卻和別營士兵不同。
「敢問這兩個營,管帶是哪一位?」黃守忠猜測這兩個營的營官可能是林苑生,便向領路的參將隨口問了一句。
「那是武威左營和右營,管帶名叫張勳。」參將翻了一下白眼,簡單的回答道。
聽到張勳這個陌生的並不出奇的名字,黃守忠沒有再多說,而是在心裡暗暗的記下了這個名字。
他此時並不會想到。以後他會和這個叫張勳的人,有怎樣的交集。
黃守忠和楊著恩這一次可以說滿載而歸,而在得到了這許多新式槍械和兩門大炮之後,劉仁義也很是高興,但他並沒有就此發動反攻的打算,而是派出小股部隊對河內城的法軍進行騷擾。
由於兩度同黑旗軍作戰失利,法國政府在最初的錯愕和憤怒過後開始冷靜下來檢討自己在越南政策的失當之處,希望在兩次失敗中汲取教訓。
法國人檢討的結果是,設在南圻的殖民地機構缺乏處置北圻事務的經驗,以至於在他們不熟悉的北圻地區處處被動。所以才會屢屢遭到暗算。為了改變這一被動的局面,巴黎決定臨陣磨槍、另起爐灶,新成立一套能夠擔負起在越南北方進行軍事行動任務的指揮機構來。而交趾支那殖民地總督則被邊緣化,僅僅扮演擔負為軍事行動提供後勤支援的「保姆」角色。
新機構直接被設置在靠近前線的河內,作為誕生孟德斯鳩的國度,視獨裁為仇寇的法國人最初還要玩一把「三權分立」,把新機構分割為民政、軍事和海軍三個**的部門,這種奇特的劃分被稱為北圻的「三頭政治」也就是俗稱的「三駕馬車」。不難看出,以推翻獨裁暴政起家的巴黎人在防止一權獨大的方面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可是這種三權分立的日後效果如何,卻是現在的法國人不會想到的。
年月日。法國議會以全票通過了一項決議:「法國將為其光榮健兒(顯然指的是安鄴和李維業兩位)復仇」。之後,「三頭政治」體系就正式進入了籌建階段。
「三頭政治」中的民政任命交給了何羅硭。此人先前在暹羅首都曼谷擔任領事一職,擁有較為豐富的處理海外殖民事務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和死在黑旗
軍手裡的安鄴上尉有著深厚的交情,曾經參加過年安鄴上尉對河內的侵略行動,目睹著安鄴在黑旗軍面前倒下,此君對黑旗軍和劉仁義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但是,法國首相茹費里明擺著是有意吊吊這位先生的胃口,對他的任命並沒有一步到位。先是在月日指示帝國外交部通過新加坡領事館給他發了一封特別的電報,告之何羅硭趕快收拾他在曼谷的鋪蓋,有新的任命等著他,任
第七百九十四章 調兵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