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國家的民族是可悲的,我希望您明白,猶太民族最終不可能融入基督教社會,在歐洲,猶太人民被其他民族接納的夢想永遠不能實現,要改變猶太人民的悲慘命運,只有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林義哲說道,「這是猶太人民的唯一出路。」
「可要怎麼才能建立一個真正屬於猶太人民的國家?」薩拉有些急切的問道,「要知道,我們試圖回到耶路撒冷的努力一直沒有停止,但那裡的大門依然對我們緊閉。」
「拿破崙曾經說,『可以在法國土地上找到一個耶路撒冷。』今天,我也想對您們說,你們可以在東方的土地上找到一個耶路撒冷。」林義哲說道。
「在東方的土地上?」內森聽了林義哲的話,又是一驚。
「我們必須正視的是:現在回到耶路撒冷建立猶太國家是沒有半點可操作性的天方夜譚,但是在東方獲取一塊土地,建立一個『東方的耶路撒冷』,卻是非常可行的。」林義哲說道。
「您的意思是,讓我們重新回到開封去?」內森應該是想起了林義哲送給他的開封猶太人手寫經卷,試探著問道。
「我想您的理解有點偏差,如今的開封已經不是《清明上河圖》上描繪的那個開封了。」林義哲莞爾一笑,「我指的『東方的耶路撒冷』的所在地是日本。」
「日本?」內森更加吃驚了,顯然這一次他沒能跟得上林義哲的跳躍性思維。
「子爵閣下,您必須清楚一點的是:對於乾國而言,要展開和俄國的戰爭並且擊敗它之前,必須先確保日本的無害。」林義哲不緊不慢的一字一句說道,「一個對乾國無害的日本是不需要如此大面積的國土的,我可以坦率的告訴閣下:乾國的沿海雖然港口眾多,但是條件優越的良港卻屈指而數,而日本的海岸線上恰恰盛產這樣的良港,這是乾國要積攢的同俄國作戰的力量所必須擁有的基石,當乾國的大皇帝成為這些港口和附屬土地的統治者的時候,我想他會十分樂意的將其中的一部分土地作為您所代表的猶太民族對朝廷慷慨幫助的賞賜,而這塊土地,就是『東方的耶路撒冷』。」
薩拉現在仍然記得,當年和林義哲進行的第一次關於「猶太人國家」的這次討論時,內心的激動之情。
她在日記中這樣寫道:
「……林關於『猶太人國家』的構想和計劃,和他激動人心的說辭,像一顆落在草原上的流星,燃起了我心中壓抑多年的燎原烈火。我感到從苦難中解救猶太人的新彌塞亞已經降臨人世,『猶太人國家』的理論便是萬能的耶和華新的神諭。而他的關於由乾國先擊敗日本,在日本獲取土地,先建立一個『東方的耶路撒冷』的構想,仿佛就在我的眼前,觸手可及……」
……
回憶的景象如同流水般消失而去,薩拉回到了現實當中,赫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流下了淚水。
她取過手帕輕輕的拭去臉上的淚痕,開始整理自己有些紛亂的思緒。
薩拉回想著今天和那個叫「洛子文」的人的會面,將二人相處的一幕幕,重新的在腦中回放。
這個人是誰?他是怎麼知道「高尚的生意」的?
難道是巧合?
或者說這個人是個騙子?
想到這裡,薩拉的心裡又有了一絲警覺。
但是,他怎麼可能知道「高尚的生意」的?
在林義哲去世後,這筆她和父親內森寄予厚望的「高尚的生意」在事實上已經停止了。
而當初為了保密起見,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這個目標宏偉的計劃!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薩拉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一切的答案,都在下午茶的會面中。
而現在的她幾乎能夠確定,那個人,今天下午是一定會來的!
下午,當時鐘的指針指到4點鐘時,坐在客廳陽台處的薩拉得到了僕人的通報:"夫人,有一位洛子文洛xians來訪,說是和您約定好了的。」
「他倒是一位準時的人。」薩拉輕聲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在維多利亞時代,英國人喝下午茶的最正統時間,就是下午4點鐘。
看著小茶几上已經準備好的茶點,薩拉微微點了點頭,「快請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