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勇作,我說過,這一次,是你的大考。」林逸青笑道,「這一次你來決定,該怎麼辦?」
聽到林逸青的話,上原勇作登時愣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會有需要自己來做決定的時刻!
「老師!這……」上原勇作囁嚅著,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勇作!你難道連這樣簡單的決定都做不了嗎?」不跳字。林逸青板起了臉,沉聲問道。
「老師……真的要我做決定嗎?」不跳字。上原勇作小聲問道。
「我說過,這是你的大考,如果你通過了,你將是海兵學校第一個畢業的學生。如果通不過……」林逸青強忍著笑意,一臉肅殺的表情對上原勇作說道,
「老師,我決定,兩條路都設上埋伏!」上原勇作大聲道。
「兩條路都設伏的話,我們的炸藥恐怕不夠吧?不少字」桐野千穗知道林逸青是在激將,心中暗笑,但表面上也學著林逸青的樣子,對上原勇作冷冷的說道,「萬一藥量不夠,沒有炸死目標,反而讓他們逃脫了,那可怎麼辦?」
「不會的!我會精確計算藥量,選擇埋藏地點,一定能夠在兩條路上設伏!」上原勇作變得激動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那好,就全交給你了。」林逸青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趁目標還沒有趕到,現在就開始吧!我估計他們最快也得三四天之後趕到這裡。」
林逸青說著,將布置圖交給了上原勇作,上原勇作小心的雙手接了過來,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接過圖紙的這一刻,上原勇作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看到現在的上原勇作,林逸青的眼中閃過滿意之色。
而在這一刻,桐野千穗也明白了林逸青為什麼要這麼做。
「勇作真的可以嗎?」不跳字。桐野千穗望著上原勇作的小小背影,輕聲對林逸青問道。
「他一定行的!」林逸青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正如林逸青預料的那樣,此時就在上原勇作忙於設伏準備之際,黃樹蘭一家,正頂著烈日,乘著木船,在長江江面上艱難前行。
「這船怎麼走得這麼慢!還晃來晃去的,要不要人活了!」黃樹蘭看著有如蝸牛一般緩緩前行的木船,壓抑不住內心的焦躁。
「慢?黃爺,現在這個時候兒,在江里跑船,這算是快的了!您要嫌慢,就該坐小火輪了!」船家聽到黃樹蘭的抱怨,毫不客氣的搶白了他一句,「放著好好的小火輪不坐,非要坐這船,咱們這船,本就是裝貨的,不是載人的!當時可是跟您說好了的!」
聽了船家的搶白,黃樹蘭正要發怒,卻見夫人從船艙里出來,狠狠的橫了他一眼,說道:"別在這兒亂嚼舌頭根子了!老爺子又犯病了,快去勸勸吧!」
黃樹蘭當然明白夫人說的這個父親「犯病」是什麼意思,他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趕緊轉身向船艙內走去。
還未走到黃父的艙室,黃樹蘭便遠遠的聽到一陣陣夾雜著咳嗽的罵聲。
「天殺的狗官!教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老天定要收了你們這些畜產!」
「林家畜產!你都見了閻王了,還害得我全家流徙,苦不堪言,叫你永生永世沉陷阿鼻地獄,不得超生!」
「牝雞司晨,權奸當道,禮義淪喪,洋教橫行,這大乾天下,要亡了,要亡了啊!」
聽到父親最後面的這一句明顯是「詛咒朝廷」的話,有如一個霹靂響在耳邊,黃樹蘭呆了一呆,立刻直飛奔進父親的艙室,直衝到床前,一把捂住了父親的嘴巴。
黃父讓他這一下給捂得氣息一窒,兩眼翻白,登時暈了過去,黃樹蘭看到父親暈厥,趕緊和侍女一道一通捶背揉胸,黃父這才吐出一口濃痰,醒轉過來。
「父親!父親!您覺著如何?要不要吸一口?」黃樹蘭關切的問道。
黃父此時已然說不出話來,只是不住的點著頭,黃樹蘭沖僕人使了個眼色,僕人急忙取過一根煙槍,點著了煙炮,弄好後送到了黃父跟前。
黃父聞到艙室內瀰漫著的淡淡的洋菸味道,一雙深陷眼窩的眼睛登時放出了亮光,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搶過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