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視線總若有似無,也不常出現,林天也懶得計較,他忙著跟天殘教眾人人學武功,也就沒有再琢磨。
說起天殘教眾人就不得不提林天他娘徐箏,徐箏作為天殘教教主的女兒,自幼天賦就很高。天殘教眾人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在江湖上拼搏一生,在江湖爭鬥中或多或少都有點殘疾,為了保命,都有一兩門極為實用卻被武林正道看不起的本事。他們看慣了江湖險惡,便隱居在碧清山上不問世事。
他們大多沒有後代,便把小小年紀沒了娘的徐箏看作自己的女兒、孫女。雖然已經不再過問江湖事,但依然有顆江湖心,希望有人能把自己的絕技傳下去,於是大家便紛紛將自己的絕學傳授給教中的孩子。
而作為為數不多的、又具有天賦的徐箏成為眾家爭奪的繼承人,徐風氣得吹鬍子瞪眼,自己的絕學徐箏還沒學會呢,哪有功夫學你家的去,起開起開!
徐風的武功相來以剛勁著稱,徐箏再有天賦也心有餘而力不足,眾人一看紛紛向徐箏再次拋出橄欖枝,於是徐箏從小便遊走在天殘教的眾人之中,每家都學過,但都不精通,唬人挺在行,一實戰就露餡了。但畢竟是這麼多武之大家餵招餵出來的,徐箏雖然不是武林第一,但也絕對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曾老四說話不利索,手卻很巧,精通各種機括,常給徐箏做些防身的小玩意,這些小東西精巧便攜,殺傷力卻極大,如果出其不意的話,沒幾個人能奈何得了她。
徐箏這些裡頭學的最好的就是紅娘的易容術,以及排行十五的方廚的醫術和暗器。
徐箏十八歲剛過,被各位叔伯爺奶掙得不勝其煩,她感覺萬事具備,便帶著一把短劍和各種機括、毒粉逃下山去,後知後覺的眾人少了繼承人,於是有人開始往天殘教中撿孩子,要麼是快餓死的乞兒,要麼是被父母拋棄的棄兒,還有被拐賣忘了家在哪兒的孩子,不過願意下山的教眾沒幾個,倒也沒導致天殘教里小孩為患,因為眾人發現養孩子還挺麻煩的,就停止了這一項活動。
秦淵就是紅娘撿到的棄兒,才出生不到一個月,連著襁褓放在破廟的角落裡,要不是紅娘內功深厚,從呼嘯的寒風中硬是聽到了嬰兒微弱的哭聲,指不定秦淵就凍死了,撿回來足足喝了三年的羊奶才緩過來。
江湖上至今流傳著天殘教吃小孩的傳聞。
徐箏會易容,所以跑了五年也沒有被徐風抓到,還時不時去教眾常去的酒樓、茶館、打鐵鋪留信報平安。
氣得徐風又和紅娘大吵了一架。
「你沒事幹嘛教她易容術,好了吧,現在怎麼找?啊?!」
「老娘願意教就教了,你找不到是你眼瞎!」
五年後天殘教眾人再次得到確切消息得時候,徐箏已經嫁給了武林後起之秀林業,並且已經懷有身孕了。徐風看著信鷹送來得信,氣得將茶盞捏成了粉末,於是有了接女兒外孫回家的那一出。
林天聽了徐箏的話,忍不住給他娘豎了大拇指,不愧是江湖兒女,連婚姻都這麼瀟灑,本來還想追問徐箏下山那五年的經歷的時候,突然屋頂上傳來一陣輕笑。
林天剛跟徐箏學完擒拿手,在院中喝茶聊天,聽見笑聲,二人順著笑聲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坐在屋脊上,烏黑的長髮遮住半邊臉頰,剩下的一半眉目如畫,一雙丹鳳眼笑得眯了起來,但看這半邊絕對是世間少有的美人,可惜風微微吹起遮臉的秀髮露出下面猙獰的傷疤。
「紅姨.紅娘,你怎麼來了?」紅娘比徐箏大了十五六歲,年輕的時候為了跟天殘教老一輩的稱兄道弟,便讓徐箏喊自己紅姨,等徐箏生了林天卻怎麼也不願意了,逼著徐箏改叫她紅娘,讓林天叫他紅姨。
林天乖巧道:「紅姨可是來看我的?」
「我是來替大家跑腿送東西的,不過可看見有趣的事了,哈哈哈.」紅娘從屋頂上躍下來,對徐箏說:「你爹要是看見你把他的三十六路擒拿手使成這個模樣,可要氣的七竅生煙了。」
「我當時也沒好好學嘛,紅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的功法那麼剛勁,我的內力連百年的樹都劈不開,怎麼劈岩石嘛,所以只能照貓畫虎嘍。」
林天心想,您不會啊,早知道就不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