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毅沒想到會跟蘇聯專家在這裡偶遇,而且其中還有他的「老熟人」羅戈津,儘管這貨之前被自己一系列眼花繚亂的武器裝備弄得很是丟人現眼,甚至遭到蘇聯國內的嚴重斥責,但不可否認的是羅戈津的確很有一套,竟然在如此不利的境地不但保住了現有官位,甚至更進一步,坐上了蘇聯援助專家技術組聯絡辦公室主任的位置.
成為整個蘇聯駐中國專家技術團隊事實上的一把手,畢竟作為首席專家的亞克托耶夫教授說到底只是個純粹的學者,一雙眼睛儘管毒辣,但也僅限於真正的技術方面;而羅戈津卻是個十足的官僚,剝去技術的外衣,他更喜歡玩弄權術,以博取更大的政治資源。
正因為如此,在亞克托耶夫教授面前他很是恭敬,甚至從不提自己辦公室主任的頭銜,只以亞克托耶夫教授助手自居,所謂就是想讓借著亞克托耶夫教授響亮的名號再進一步,只不過羅戈津就算隱藏的再深,他那顆睚眥必報的心卻始終不曾有分毫改變。
尤其是對柏毅,簡直是痛恨至極,如果沒有柏毅那一系列的打擊,他此時此刻估計早就坐在莫斯科的豪華辦公室里跟毛妹一邊喝咖啡,一邊聊人生了,何必還得圍在一個糟老頭子跟前,鞍前馬後像個小丑一樣逢迎巴結?
要知道跟他一批前來中國的同事大部分已經回到蘇聯國內,並得到重用,只有他被繼續留在貧窮的中國,忍受著連吃雞蛋都算奢侈的煎熬,更何況長此以往,他很容易就會被莫斯科的那幫大佬所遺忘,真若如此,他就算想進步也誓比登天,哪怕是在中國的職務再高,也不如莫斯科核心圈一位秘書的三寸不爛之舌來的有力度。
說來說去,要怪只能怪柏毅,若是沒有他,自己不可能淪落到這番田地,正因為如此,當羅戈津終於穩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局勢後,便想回過頭「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中國年輕人,卻沒想到還沒等實施,就被亞克托耶夫教授拉著前往中國各地參觀考察。
這一去便是大半個月,直到聽說中國準備展開大規模軍備研發技術,身為蘇聯首席專家的亞克托耶夫教授在了解內情後,便覺得很有必要告誡一下「天真」的中國同志,這才帶著他從華南地區匆匆北返。
在京城碰了個軟釘子後,倔強的亞克托耶夫教授乾脆親自前往沈城,想親自看看中國人究竟能搞出什麼花樣,以便有的放矢的規勸中國同志放棄不切實際的軍備發展技術,畢竟有時候空口說是沒用的,沒有令人信服的證據,就算是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會相信。
治學嚴謹的亞克托耶夫教授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就這樣帶著幾位信服助手踏上駛向東北的火車,羅戈津作為心腹中的心腹自然要隨行,卻沒想到剛一下車就見到了做夢都想狠狠教訓的柏毅,眼見機會就在眼前,羅戈津哪裡能放過?
於是小聲的跟亞克托耶夫教授說了兩句後柏毅的事情後,便三步並作兩步攔住柏毅等人的去路,還沒等柏毅等人開口,羅戈津便用略顯生硬的漢語對著柏毅等人熱情的說道:「沒想到在這裡見到老熟人,來,讓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蘇聯駐中國技術專家組首席專家亞克托耶夫教授。
二十年代便是蘇聯國內著名的武器設計師,蘇聯國內不少現役裝備都有亞克托耶夫教授參與的身影,不僅如此,他還是蘇聯武器裝備發展思想的奠基人之一,這次來到中國,也是想在技術方面幫助中國乃至整個亞洲的革命運動再上一個新台階!」
介紹完亞克托耶夫,羅戈津又把頭轉到自己人一側,指著柏毅笑著繼續說道:「亞克托耶夫教授,這位就是中國的柏毅同志,您之前評的兩款武器裝備的設計者!」
羅戈津將「評」這個詞咬得很重,因為他知道亞克托耶夫教授對14.5mm高射機槍和5mm轉輪式榴彈發射器評價很不好,如今見到這兩款武器的設計師,必然要把誨人不倦的老毛病拿出來,可柏毅那種強勢的性格會是甘受教誨的人嗎?如此針鋒相對之下,便是一場比《胡桃夾子》還要精彩的好戲。
情況似乎跟羅戈津預想的一樣,見到柏毅後,亞克托耶夫原本嚴肅的臉的瞬間便沉了幾分,還沒等羅戈津介紹完,便大步走到柏毅跟前,銳利的雙眸如刀般在其身上上上下下掃了半天,這才用極有節奏的俄語問道:「你就是14.5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