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而又灰暗的空間內，已經失去意識的白陌睜開雙眼，她茫然的看向四周，最終，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面前。
剛才她完全失去了意識，如今，她在這裡恢復，雖然沒有徹底清醒，可也已經算是恢復了很多的意識。
而這些，應該都和面前的這根羽毛有關。
是的，羽毛，這根羽毛很奇特，它漂浮在空中，周深圍繞著赤紅色的光芒，看著有些虛幻。
白陌知道這是什麼，她上前一步，站在這根羽毛前，臉上的表情動了動，她想笑一笑，可是，如今的她已經無法真正的去笑了。
不管她再怎麼遮掩，臉上的苦澀與木然都是遮不住的，這讓她甚至想要提起精神都做不到。
「華師傅。」
終於，白陌開口了，小聲的開口，聲音微弱，好似將死之人一般。
面前的人影晃動了一下，羽毛飛舞到空中，灑落無數的羽毛很是美麗，而在那群羽環繞的中心，一個人緩慢出現，並落在了自己面前。
符華，又或者說，赤鳶仙人。
如此的符華，白陌已經太久沒見過了，如今再見，曾經在山上的日子，好似就在昨日。
「小白。」
符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看著白陌，念出了曾經那個師傅對徒弟的稱呼。
白陌動容了，她與符華對視，那死寂的雙眼終於有了一絲的感情。
「華師傅，你……是羽渡塵對吧。」
符華點了點。
「我是羽渡塵的萬千羽毛之一，小白，好久不見，你，變了許多，這些年你一定很痛苦吧。」
來自長輩的關心，讓白陌的心終於溫暖了一些，她眼角逐漸浮現出一滴淚水，可是卻憋著沒有流下來。
走上前，張開雙臂她緩慢的抱住了面前的符華，在她的懷中，閉上雙眼。
「華師傅，我沒有傷害任何人，可是她們說我是惡魔，我想回家，她們說我帶來災難，我想爸爸了，可是我回到家……」
「他沒在那裡，爸爸離開了我，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沒人告訴過我，華師傅沒有教過我，我的人生也告訴我，除了忍受，我別無選擇。」
「可是，我不想再忍受了，華師傅，你能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結束這一切嗎……」
在符華的懷中，白陌好似一個孩子一般，依靠著她，又或是說，在她的世界黑暗時，她依然期待著能有人，為她帶來光明。
可面對白陌的問題，符華並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她們都活了太久，可是，她與白陌卻又是截然不同的一幕。
白陌是自己的徒弟，可她也是原初的英桀，最初的融合戰士，是愛莉希雅即使最後，都會提及的人。
所以，她無法給出任何答案，只能在這裡給她一點需要的溫暖。也許這些溫暖很少，可是，現在的白陌卻需要這樣的溫暖。
過了許久，當白陌的情緒稍微穩定後，她鬆開了符華。
「抱歉了華師傅，讓你看到了我這麼丟人的一幕。」
符華搖了搖頭。
「我更希望你能如曾經那般堅強。」
白陌苦澀的搖了搖頭。
曾經嗎?白陌不想了，她現在已經不想做任何事情了。
「對了華師傅，你這是……」白陌很奇怪，符華羽渡塵的萬千之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上一世我便放在你身上的，本想依靠這個找到你，可是，自從你消失後，羽渡塵也就奇妙的失去了聯繫。」
「一隻到如今，我才得以出現。」
「原來是這樣嗎?」白陌終於明白了，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無意義了，她馬上又要消失了。
第322章 他不是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