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江坐在水鏡前，拿出抽屜里的眼影盤，琢磨了一會，慢慢給自己畫了個潦草甚至有點髒的紅眼影。
不似丹楓的驚艷，而是像個小丑。
霧江扯了扯嘴角，拿起濕紙巾擦去紅眼影，再次嘗試。
「崽啊，沒必要其實……」淵鱂彆扭的抱胸，「雖然吧那丹楓確實挺好，但是你這日子總要過下去的對吧，反正你現在徹底長大，進入了完整期，丹楓也只是你龍生的小插曲……」
「飲月大人，之前讀過的書里有一句話。」
「？」
「年少時期不能遇到太驚艷的人。」
「……嘖，那你日子總要過吧？」
「……」
霧江沉默到終於畫好了紅眼影，眨了眨眼，看了眼水鏡里的自己，回頭用奇異的目光看著淵鱂，「我為什麼會日子過不下去？」
？
淵鱂張了張嘴，突然想起來之前霧江承認自己只是一個容器。
容器會學會愛人嗎？
應該會的，無論是他們的教育還是周圍的環境氛圍，亦或者後來到了丹楓身邊，霧江身邊都是沒有多少坎坷的，肯定能像個正常人。
「丹楓沒有死啊，丹楓不就在這裡？」
淵鱂猛的看向霧江，目光掃過他四周，沒發現一點類似自己的波動，更別說丹楓那個大活人了。
什麼情況……？
霧江指了指水鏡，「丹楓在這裡呢。」
淵鱂驟然像被扼住喉嚨，說不出一個字。
霧江看著鏡子，看了一會皺眉，然後從盒子中取出楓葉，替換了原本掛在腰帶上的玉佩，又把游魚項鍊合二為一，戴在了脖子上。
「這不是在一起嗎？」
「……」淵鱂試圖伸手拍拍霧江，想起自己是個幽靈還是算了，擔憂的看著霧江，「……無明還在應星那裡。」
「嗯，我有空就去看看他。」
霧江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覺得不像，皺眉想了想，慢吞吞給自己衣角也掛上了丹楓瞳孔色的小楓葉。
淵鱂：……
淵鱂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你爭點氣啊別離了丹楓活不下去的慫樣，龍裔怎能如此軟弱？
霧江滿意的看著水鏡里的人。
看起來三分似他。
霧江起身，去衣櫃裡翻了一會，找到了丹楓的衣服。
淵鱂：？！崽子好像變成變態了？！
怎麼偷人家丹楓衣服呢（嚴肅）
霧江摸了摸衣服，嗅了嗅衣物的氣味，眯了眯眼。
淵鱂別過頭狠狠嘆氣，「總之，你冷靜一下，丹楓不是你全部的生命，死了就隨他死去，你不能活在過去——」
「飲月大人，丹楓楓，何時死了？」
「？」
霧江指了指自己，「丹楓就在這兒。」
淵鱂蹙眉仔細看了看。
……好像，是有一點不對勁。
淵鱂斂起「鬼味」，嘗試用龍尊傳承感應，卻也沒用。
霧江突然伸手拍了拍肩膀，「好啦我知道了，別囉嗦了。」
淵鱂挑眉。
究竟……是霧江的臆想，還是丹楓沒有正常轉生消失？
不過經歷了被莫名其妙「活」過來的事情，感覺再離譜也沒關係了。
-
丹楓渾渾噩噩之間，睜開了眼。
睜眼他就看到霧江在他面前，抱著他的身體。
怎麼回事……我的靈魂？
霧江抬眼看向丹楓，輕輕笑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