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們……他們拿導彈……轟我?」李岩岩氣得都結巴了,還有一百萬個後怕,渾身哆嗦。
「阿彌陀佛!先生,小僧……小僧……此仇不報,小僧……小僧還俗了去!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和尚氣得更加厲害,說開胡話。他不聽勸,折回大興安嶺的山谷看過,大風渣也不剩,山谷連著旁邊半座山都成了平地。
「和尚,你看見了!他們……居然拿導彈轟我!導彈!」
「孰不可忍!孰不可忍!先生只管在此少待,小僧這就去……先生,導彈之事該是朝廷管著?對,定然是朝廷管著,小僧這就去擒幾員上將回來!」
「孰不可忍?你先等等。」李岩岩壓下怒火,忽然笑了,「和尚,我現在可是信了。」
「阿彌陀佛?」
「兔子急了也咬人。原來你這個溫吞水的好好先生也有頭腦發熱的時候。」
「阿……阿彌陀佛……」和尚面有愧色,長宣了佛號,不過嘴上不肯認,「實不相瞞,死生之事,小僧並不掛心,無非一具臭皮囊罷了。但先生安危至關緊要,卻容不得那班跳樑小丑胡來!」
「當然。」李岩岩冷笑著,「是誰幹的——我一定要他付足了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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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在岩山,最高峰的無名大殿,超級安全。
從大興安嶺的山谷倉惶遁逃,李岩岩生怕是政府預謀已久的動作,連首都的留燕苑都沒回,找個僻靜地方,直接來了岩山——導彈嚇人,讓他忘了身上還帶著「回城捲軸」。
然則,重要的是:李岩岩怒了。
勉強著靜下心來分析,他也承認很可能是遭了大風的池魚之殃;拿導彈只轟一個人,這主意太瘋狂,只有腦殘體才琢磨得出。但問題在於他早已確信華夏的某些特定地方就是有那麼一批腦殘體,而且為數不少。
——擱誰被導彈轟過一下,都會得出和李岩岩相同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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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小僧這就去……」
「不急。」李岩岩眼裡光芒一閃,「和尚,辦大事的時候,要冷靜。」
掏出新版的i-phone——原來的遺失在讓他很沒面子的那個晚上了,懶得找回來——很冷靜的李岩岩忽然傻了眼:「和尚,白雲觀電話號碼多少?」
和尚施展了「圓光術」,以一面水鏡與白雲觀聯上線,電視電話的感覺。對此,李岩岩評價頗高:「嗯,我有科技,你有神功。很好,很好。」
「李先生?」水鏡對面,雲房中盤膝打坐的白雲真人氣定神閒,放下手裡報紙,「原來李先生安然無恙,倒教老道一通好找。」
李岩岩氣不打一處來:「這麼快就見報了?」
「哈哈,玩笑而已,李先生且消消氣。」白雲真人站起身來,眼中光芒一閃,「李先生找老道何事?」
李岩岩懶得玩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把戲,直愣愣一句砸過去:「你明知故問。我要報復,白雲觀別插手——不是我不守十年之約,是他們先惹到我頭上來了!」
「無量天尊。李先生既然給了老道面子,老道敢不從命。」
「那就好。」
「且慢。」白雲真人攔下李岩岩對和尚示意結束通話的動作,還有話說,「李先生,老道恰巧收到一個消息……」
李岩岩用看老狐狸的表情看白雲真人,心裡說:「你可不該是這種形象。」
白雲真人恍然不覺李岩岩的腹誹,實際上說的話也與少年的預料大相徑庭:「李先生,老道聽說,有人綁架了姜語竹……」
「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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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狠狠地切斷與白雲真人的通話,李岩岩拒絕了對方的「好心」,冷著臉答覆:「我的女人,我自己保護。」
只是也不得不搭上一句:「我欠白雲觀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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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姜語竹安全地回到首都大學的女生宿舍,但所有參與綁架的人都對此視而不見。」
打開岩山大殿寶座扶手下的機關,拿出本子。李岩岩默默地寫下這麼一行字。
然後他放好本子,站起來,返回留燕苑小區的家——和尚小心打量李岩岩臉上沒有表情的表情,幾次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