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了晚上相聚的時間,林哲宇讓曹陽在人民公社訂了位置,隨後去了一趟房茗茗的辦公室,說晚上要招待一位貴客,請房茗茗作陪。
房茗茗不明所以,心頭有鬼,也不便拒絕,便應了下來,道:「林書記,是什麼貴客?」
林哲宇笑了笑道:「晚上就知道了。」
晚八點,人民公社。
隨著氣溫的升高,夜色降臨的也慢慢晚了起來。下班的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先是濛濛細雨,跟著便大了起來。
林哲宇站在包間的窗前,看著窗外的風雨飄揚,有點擔心起黃銀山水庫來。今年的氣候與往年不大一樣,多雨,且都是大雨,雖然還沒有進入汛期,但是黃銀山水庫的水位節節攀升,為此,林哲宇讓水務站密切關注水位變化,防患於未然。
苦水鄉的地理位置偏低,黃銀山水庫如果潰堤,後果將不堪設想。眼看著雨越下越大,林哲宇打了個電話給水務站站長談克濤,交待他一定要注意。
林哲宇進了包間之後,基本就沒說過什麼話,雖然他比較年輕,但是房茗茗的內心對他還是有點懼怕。這個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在他的身上似乎找不到一點點的缺陷,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他在財與色方面有什麼偏好之處。不知道是誰說過,不怕領導的愛好冷門,就怕他沒有愛好,這句話實在太有道理了。
看著林哲宇站在窗邊打電話,房茗茗有點看不透林哲宇,與其年紀截然不同的老成,以及遇到事情的那種臨危不亂,讓人能夠感受到他強大堅韌的神經,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生出來的。她聽說過林哲宇的一些事情,具體的情況不是太了解,大體知道他經歷了不少風浪,那麼這一次的堆頭事件會不會擊倒他呢?
門忽然一響,一個服務員把門推了開來,身後跟著茂名鎮黨委書記黃安山,房茗茗的心裡猛的一格愣,難道林哲宇口中所說的貴客就是黃安山?
黃安山一眼見到房茗茗也在,也是吃了一驚,這時林哲宇已經轉過身來,笑著道:「黃書記來了。」
黃安山笑道:「這雨下得太大了,林書記久等了。」
林哲宇笑著招呼著道:「今晚是小範圍的聚一聚,沒有別人,來,坐坐坐。」
又向那服務員道:「美女,可以走菜了。」
三人坐定,菜是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很快端了上來,服務員過來倒酒,林哲宇讓她出去了,房茗茗笑著道:「我來倒酒吧。」
林哲宇微微一笑,也沒為兩人介紹,看著房茗茗斟酒,笑著道:「今天這場雨好啊,暫時不會有人出煽風點火了,可以安心喝酒,黃書記,今晚咱們好好喝兩杯。」
「煽風點火?」黃安山似乎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林書記,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口誤,口誤。」林哲宇哈哈一笑,「黃書記,今晚咱們不談政事,只談感情,喝酒喝酒。」
林哲宇的酒量自然不必多說,上來就把那些小酒杯給撤了下去,道:「黃書記,你我在這個位置上,都是酒精考驗的,今天沒什麼外人,咱們就不用這些小酒杯假充斯文了,敞開來喝。對了,房委員,回頭你也不用去簽字,這是我自掏腰包啊。」
房茗茗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林哲宇不作介紹,似乎是知道了一些什麼,尷尬地笑了笑道:「林書記,這麼個喝法,我可來不了啊。」
林哲宇微微一笑道:「你隨意就行了,你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把我跟黃書記送回去,今晚是肯定有人醉的,如果兩人都醉了,你的任務就重了。」
房茗茗呆了一下,悄悄掃了黃安山一眼,道:「那我現在就祈禱你們都不要喝醉了。」
黃安山瞅了一眼足有二兩的酒碗,嘿嘿一笑道:「林書記,我怎麼有種鴻門宴的感覺?」
看一個人能不能做一把手,酒量是衡量的一個標準,正如林哲宇所說,黃安山也是「酒精」考驗出來的,這酒喝起來可不比林哲宇差,兩人這番喝起來,房茗茗是看得雙眼發直,一人一斤下了肚跟玩個似的,兩人並無多少醉意。
林哲宇喝了一口茶道:「房委員,黃書記可是我們的貴客,你怎麼也得表示一下吧?」
黃安山笑道:「女同志嘛,就算了,她要是再喝醉了,那我們就沒有人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