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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近了,聲音也愈發地清楚,只聽一個女人大著嗓門道:「呂強,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翠娥,你聲音小點,還有人在呢。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想走,可是,我是仇龍的書記,這麼甩手一走,不僅辜負了組織上對我的信任,也對不起仇龍鄉的一萬五千多百姓啊。」
說話的正是仇龍鄉黨委書記呂強,林哲宇記得這個瓫瓫的聲音。這個聲音他只聽過一次便記得了,不過不是因為聲音的獨特,而是在全縣二十二個鄉鎮裡,只有呂強沒有主動向自己匯報工作,所以才印象深刻。
程勝輝正要過去,林哲宇擺了擺手,示意別驚動他們,繼續聽下去。
女人的聲音更高了:「呂強,你說,我和孩子是不是仇龍的百姓?你為了對得起他們,就對不起我們這娘兒倆了是不是?好,不走也行,孩子要開學了,學費一共七千八,拿錢來。」
呂強的聲音一下子軟了:「翠娥,我工資不是都在你那兒嗎?」
「別跟我提工資,我一肚子氣。你一個月多少錢?滿打滿算也就三千多吧,資助大學生,一個月就是一千多,占了快一半了,還不說看到這個貧困戶塞一點,那個貧困戶塞一點,還剩下幾個錢?連日常的開銷都不夠,還跟我談工資?呂強,我實話告訴你,你要是還想著這個破書記,我們就離婚!」
「離就離!」呂強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翠娥,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是這裡的黨委書記,我就要盡我的力量。我一直以為你是最理解我的,想不到你變成了這樣。也罷,你要走,我不攔你,我也不想你們娘兒倆跟我遭罪。」
「好你個呂強,話是你說出來的,可別後悔。」
聽到這裡,林哲宇站不住了,看得出來,呂強是個好幹部,這後院起火了,自己這個縣委書記有責任滅火,趕緊向程勝輝使了個眼色。
程勝輝正要敲門,門忽然被打開了,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好似是沒想到會有在,嚇了一跳,隨即火大道:「小輝,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程勝輝忍俊不禁,道:「嬸兒,又跟叔吵架了?」
這翠娥恨恨地回頭看了一眼,林哲宇上前一步道:「嫂子,您是呂書記的愛人吧?」
「什麼呂書記,狗屁。」翠娥氣惱之極,又些話不擇言了。
「嬸兒,別亂說話,這是我們縣委林書記。」程勝輝嚇了一跳,這話可夠大逆不道的。
翠娥既然是黨委書記的愛人,不說覺悟有多高,起碼也知道縣委書記在海安是什麼分量,不由怔了一下,這時呂強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一張久經風吹日曬的臉龐黑得發亮,尷尬地道:「林……林書記,您怎麼來了?」
林哲宇笑了笑道:「我要是不來,我看你跟嫂子怎麼交待。」
呂強不由撓了撓腦袋道:「林書記,讓您看笑話了。」
「不,不是笑話,是我們縣委的責任啊,沒能解決好幹部的後顧之憂啊,嫂子,您也別急著走,坐下來說會話好嗎?」林哲宇誠懇地道。
見書記這麼說話,翠娥倒也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趕緊道:「書記,您這麼說我可不敢當,其實我也就是嚇唬嚇唬老呂,不是誠心要那什麼的。」
兩人將林哲宇迎進屋來,端茶讓座是必然的,林哲宇看了看辦公室,簡陋兩個字完全無法形容其破敗程度,屋子倒是很透風,卻是難掩熱浪,現在是夏季,熱一點還能受得了,等到了冬天,真不知道怎麼辦公。
「呂書記,我真沒想到你的辦公條件這麼艱苦啊。」林哲宇痛心地道。
「也沒什麼,反正這個辦公室我平時待的也不多,都是到村里去。」呂強說的很平淡,看著杯子裡的茶葉沫,頗有些不好意思,「林書記,您將就點,這還是我兒子放暑假回家時帶回來的。」
林哲宇向程勝輝道:「勝輝,回頭跟劉主任說一說,撥點經費過來,改善一下辦公條件。」
林哲宇又向呂強道:「三十萬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