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葉凌天將家門敲開,葛喜珍迷迷糊糊的開了門,看清是兒子,埋怨道:「兒子,你這一整天的不見人,到底去哪兒了?有事沒事也要跟家裡說聲,害我和你爸擔心。」
葉凌天臉色露出慚色,一早上就想著拿藥酒去賣錢,都忘了跟家裡打招呼,「媽,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你看!」
他拿出三疊嶄新的鈔票,晃了晃,「我說過的,五天之內我一定可以弄到三萬塊,我做到了。」
葛喜珍看著眼前紅彤彤的票子,眼睛都瞪直了,這可是三萬塊,他們兩口子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賺不到三萬塊,兒子這才三天就拿回來了。
「老頭子,老頭子,快起來,你看,兒子帶了什麼回來!」葛喜珍大聲的叫著。
兒子現在出息了,她這個當媽的當然高興。
葉凡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老伴叫醒,來到門口,看到葉凌天手裡捏著的一大把鈔票,頓時就火了,隨手抄起一把掃帚就打:「你這個小兔崽子,讓你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你說,你到底去哪裡偷了還是搶了?」
葛喜珍一聽,同樣露出憂色,「兒啊,你不會真的去搶去偷的吧?咱們做什麼也不能去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啊。」
「爸,媽,你們都想到哪兒去了,這是你兒子我正經賺來的乾淨錢,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想到老兩口竟然這樣看自己,葉凌天一陣無語。
葉凡舉起的掃帚還停在半空,聽到兒子這麼說,一臉的疑惑:「不是偷的搶的,那你哪來的?」
葉凌天進屋,喝了一口水,把錢放在桌子上,這才娓娓道來:「早上我不是一清早就出去了麼,我是去找翠花姐,哦不,是找苗主任去了。她有個親戚有點毛病,我正好弄了點藥酒,可以治病,結果就帶到城裡去了。去了那邊我才知道,人家那住的可是大豪宅,老有錢了,喝了我的藥酒之後,人家病好了,於是就付了三萬塊給我。人家還留我住呢,我想著還是不要了,人家那地方太貴了,我還是回家舒服,我就坐車回來了。」
「藥酒?你還會做藥酒?你這就是騙人的吧。」葉凡還有些不信。
「爸,瞧你說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這藥酒我房裡還有一罈子呢,要是騙人的,人家會給錢啊?」葉凌天翻起了白眼。
他不敢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生怕老兩口不信,要是被他們知道人家出十萬塊一瓶買這藥酒,還不被嚇壞了。
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是啊,老頭子,我覺得兒子這一次回來不一樣了,肯定是出息了。」葛喜珍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老婆子,你就是死腦筋,你想想,什麼藥酒值三萬塊?那可是三萬塊!咱們一年都賺不到那麼多,人家喝你兩口酒,就給三萬了?別當我們是傻子!」
「不行,我還是得看看。」
葛喜珍一想,好像也對,什麼酒值那麼多錢?兒子不會在騙我們吧?
葉凌天覺得好無奈,只好帶他們老兩口進門,從床底下拖出那一罈子藥酒,道:「喏,看到沒有,這酒啊,還是昨晚從鎮上弄回來的,藥效已經化開了。它就值這麼多錢。」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酒真那麼值錢?」葉凡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真那麼值錢!你要是不信,等會我讓你喝點。」
他都簡直無語了,老爸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他呢?
「信,我信。」
看到老爸徹底釋疑了,葉凌天才將三萬塊放在老爸的手裡,真誠的說道:「爸,我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自己賺錢了。這幾年其實我一直在外打工賺錢,學費什麼也從來沒有讓你們操過心,你們啊,就安心的養老,這錢爸你拿去治病,不要捨不得花錢,錢花了可以再掙,身體垮了,那就什麼都買不回來。」
聽到葉凌天這麼說,老兩口眼角都泛出了淚花。
葛喜珍悄悄抹了抹眼角,喃喃道:「兒子出息了,兒子有出息了啊。」
趁著這機會,葉凌天開始做他頑固老爸的思想工作,「爸,村里說代課老師的事,是我自己同意的,咱們村太窮了,沒有老師,以後只會越來越窮,我想儘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幫幫這些孩子,也算是對咱們村有點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