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國陽的話,胡平就是一陣懵圈:「什麼?只要重新熱處理一下就行了?這麼簡單?」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趙國陽很有信心的說道。
胡平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老弟,不知道你今天方不方便?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去一趟我們蔣余鎮供銷社,我們好好談談如何處理這些鋤頭?你放心,等事情辦完之後,我一定親自送你回江海縣。」
剛剛二人聊天的時候,胡平已經知道趙國陽的目的地是江海縣。
此時見自己供銷社的這些鋤頭修復有望,胡平當然是千方百計先拉住趙國陽再說了。
「這個……」趙國陽有些為難的說道。
「胡老哥,實不相瞞,我今天實在是沒空陪你去這一趟了。不過你放心,你按我說的這個方法,找一家有熱處理工藝的機械廠,把這些鋤頭重新淬火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淬火?」
看著胡平茫然的樣子,趙國陽笑著解釋道:「所謂淬火,其實在金屬材料加工和金屬熱處理等學術領域和行業內,應該讀作(zhànhuo),即『蘸火』。其意思就是把加熱到一定程度的熱工件蘸一下介質,以達到要求。」
「事實上,給金屬件表面淬火,是金屬熱處理的主要內容,其目的是獲得高硬度的表面層和有利的內應力分布,以提高工件的耐磨性能和抗疲勞性能。」
「你們買的這些鋤頭,明顯因為淬火的持續時間不夠,使其表面的淬硬組織沒有達到理想要求。」
聽趙國陽說得一套一套的,十分的專業,胡平心中的忐忑終於漸漸消散了。
「成,那我就按照老弟你說的去弄了。正好我們社長的一個老戰友就開了一家機械廠,好像有熱處理的工藝,回頭我就過去找他幫忙!」
「嗯!胡哥你只要按照我說的複述一遍,對方應該就知道了。」趙國陽點頭道。
「那你再說一遍,我拿筆記下來更穩妥。」胡平趕緊抽出鋼筆,找了個小紙條一字一句記了下來。
蔣余鎮,很快就到了,趙國陽幫胡平把鋤頭一直搬到車外,這才和他揮手作別。
臨別之際,胡平用力握了握趙國陽的手道:「國陽老弟,這次可多虧有你提醒,回去之後,如果能按你說的方法修好了這些鋤頭,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胡哥,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趙國陽微微一笑道。
他對胡平的印象不錯,看得出來這位是個肯吃苦肯做事的村幹部,所以能幫的也就想幫他一把。
……
90年代初的中巴車,也就比牛車好點,速度比二十一世紀的大巴差多了,半路還拋錨了,搞得區區幾十公里的路程,折騰了幾個小時才到站,天都快黑了。
下了車,趙國陽費力的躲開一擁而上的黃包車司機,大步往回家的路走去。
趙國陽的家在江海縣的城鄉結合部,距離車站有十來公里,趙國陽強打精神,邁開雙腿開始趕路。
原本十來公里的路,對於趙國陽這個經常跑馬拉松的業餘選手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架不住這路況差啊。
這一路的坑坑窪窪和泥濘不堪,讓趙國陽暗暗吐槽不已。
在半路吃了個飯,順便買了點東西的趙國陽,才堪堪抵達了目的地,看著面前這個青磚瓦房,他有些莫名的感慨。
重生後,這是自己第一次回這個家,對於即將見到了親人,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既有期盼,也有彷徨,還多了幾分忐忑。
趙國陽輕輕推開虛掩的大門,看著院子裡的黑燈瞎火就是一陣撓頭。
這會兒也就八點多鐘,不到九點的樣子,可看情形家裡人都已經睡覺了。
或許是推動大門時發出了聲音,趙國陽剛剛進院子,最外面的一間屋子傳來了響聲。
不多時,小屋子裡出來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
「啊,哥,你怎麼回來了?」女孩子張大了嘴巴看著趙國陽驚喜呼喊道。
看到這個瓜子臉,柳葉眉,梳著馬尾辮的清純女孩兒,趙國陽之前擔心的陌生感立刻一掃而空,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