鵜鶘酒吧,謝天山正用著盥洗室,刷牙洗臉完,抹了把頭髮,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
不過唱到十二點,這就熬不住了,可真行啊謝天山,你終究是老了。
但反正都已經贏了,付出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雖然他也捫心自問著,為了勝負不去唱民謠,是不是一種對莽山音樂的動搖。
只是樂隊的窘境他也知道,在旅遊音綜上的讓步,只是為了讓更多人了解到他們而已。
「天山哥,你好了嗎?」項池在外面敲門,顯然是因為憋不住。
「嗯。」
他隨口應著,用清水抹了把臉,深吸了口氣出門,把廁所讓給項池,出去第一時間找到了酒吧的男員工。
遞個煙過去,兩人吞雲吐霧了一陣,還是有人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能告訴我昨天其他酒吧怎麼樣嗎?」謝天山問道,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畢竟昨夜為了效果,甚至放棄了本來擅長的民謠。
男員工彈了彈菸灰,訕笑著,臉上莫名火辣辣的疼。
「都熱鬧,本來以為昨晚流水能更好點的,但蘑菇酒吧還推出了新品,歌手也不錯,把顧客都引走了,就……」
誰承想一家四不靠的新酒吧,突然弄出這樣的殺手鐧,這男員工自己也幹過調酒,看別人傳的照片和視頻,都有些目瞪口呆。
效果跟電視特效一樣。嗐,一場小比賽而已,居然搞那麼大。
謝天山夾在手上的香菸微微顫抖,他已然覺察到了事情的全貌。
尤其是,他為了吸引顧客,拋棄了對民謠的信仰,選擇了更熱鬧的說唱,結果依舊……
這是輸的徹徹底底。
謝天山的心情直入低谷,似乎就連口腔都傳出苦澀的味道。
花了好大的勇氣,他才開口接話:「是嗎?他唱了什麼歌……」
「好像是有關錢的新歌,沒人聽過,很喜慶吧,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其他都是正常的老歌,酒吧不都那樣。」男員工直截了當地說,「謝哥你別想太多,昨天的說唱你是唱的真不錯,很多顧客喜歡,沒有半點問題。」
什麼說唱,越聽心越痛,還不如唱民謠,起碼能輸的有點尊嚴。
事情都到了這份上,別人說什麼都像是在傷口上撒鹽。
謝天山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垂下頭,把香菸掐滅,轉頭就走。
匆匆忙忙的身影,總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但總好過原地挨打。
這時,項池正巧過來找他,提著個信封,笑嘻嘻地說:「哎,天山哥我剛才看到規則了,待會兒我們去尋甸草原,旅遊基金我也拿好了。」
「哦,我該唱民謠的。」謝天山半點不見高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項池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天山哥,昨天說唱效果不是挺好,台下的人都是夸,放心吧。」
走南闖北這些年,項池跟著莽山樂隊,也是積累了深厚的自信,這樣的酒吧體量算是演出的小場面了,都不帶慌的。
然而,謝天山逐漸面無表情,語氣是不帶有訓斥的平靜:「但我們輸了,懂麼,所以就沒意義了。」
整個酒吧都安靜了下來,仿佛有黑洞吸收了所有音色。
「那天山哥你說怎麼辦?我也不想演說唱。」項池語氣急促,「抱歉,昨晚沒說。」
謝天池卻搖了搖頭:「算了這是我的問題,民謠應該也要有民謠的玩法,還是得堅持。」
不管輸在了哪裡,起碼是點醒了他……就是又輸給顧淼,有些不爽。
……
順利接收到網址的顧淼,還靠在副駕駛上,隨著車輛輕微的晃動著。
把這一串網址直接跳轉到瀏覽器上,頁面立刻出現變化,彈出抬頭——[夢片場]。
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