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聞聲下馬道:「有何不可的?」
景抬奪著他手中的奏章,道:「你若是求來貞節牌坊豈不是要害了蘇珍珠一生?莫不可如此胡來,且言這南翼不死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你這不是逼迫蘇珍珠嫁到南王府去嗎?南王府與蘇家都不願,你為何又要苦苦相逼呢?」
「兩位新人庚帖已換,賜婚聖旨已下,豈是蘇珍珠言不嫁就能不嫁了的?」顧延將奏章藏了起來道。
景抬言著:「這珍儀還懷有身孕呢,你切莫做出這等子讓她煩憂之事。朝堂之上人人都知曉我與你關係好,你求了那道南翼與蘇珍珠之間的賜婚聖旨,已讓這蘇通對珍儀多有微詞,你若求了聖旨這蘇家……」
「景抬,這蘇珍儀是嫁到你九皇子府上的還是你入贅於蘇家的?蘇家,這蘇珍儀為著蘇家做了多少子事了?這蘇珍珠這牌坊我必定是要給她求下來的!」顧延暗怒言著,蘇珍珠倘若在紹興城中他過去也無個安寧,不如弄個牌坊將她趕到杭州城去。
蘇珍儀在門邊上聽著顧延之言,邁著小步子出來言道:「顧相爺,你若是對本宮顧著娘家不喜,大可以衝著本宮來,這蘇珍珠多少無辜?那些日子裡著人打聽珍珠之讓你是你,大伙兒宴會上都言你對珍珠有些意思,撩撥起了珍珠的一番兒心思,你現在倒好,要將她趕盡殺絕嗎?」
「九皇妃此言差矣,我並未對您不喜,打聽蘇珍珠之事是為了尋一位故人,趕盡殺絕您說的越加錯了,至於有貞節牌坊該是喜事才是。」顧延徐徐言道。
蘇珍儀惱道:「貞節牌坊算何喜事?你這是要逼死珍珠吶,這丫頭與顧相爺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不過就是歡喜您,也不算是罪過吧?」
「你怎知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顧延眼中飄過一絲厲色來。
蘇珍儀見著他這眸光有些心慌,顧延不愧是能和祖父平起平坐之人,這蘇珍珠莫不是還真有得罪他的地方?珍珠丫頭不該如此不明事理才是?
「這外頭好熱鬧,天間都飄雪花了,為何不到屋裡頭去?還能暖和一些。」蘇小小將兩手揣在衣袖之中,巧笑嫣然著出來道,她這聲音好生的婉轉。
蘇珍儀見得蘇小小出來,見著她都未披著大氅,忙道:「妹妹怎得穿著如此單薄就出來了?」
「佘姐姐當日裡於我有恩,現下她妹子出了事情,我要去紹興府幫襯她一把,這路上穿著輕便些的好。」蘇小小這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顧延微皺眉,言道:「你別去給她添些麻煩就好。」
「相爺有所不知,這奴家聽錦繡裁縫鋪子裡的掌柜的而言,這蘇八小姐與佘姐姐不對付,那日裡在城中佘姐姐好心送了蘇八小姐值五百兩的皮草,這蘇八小姐在門口便燒了,她定是對佘姐姐不喜的。
如今蘇八小姐也在紹興城之中,聽聞這新來的越城知府是蘇八小姐的親舅舅,怕是會對佘姐姐不利。我雖為蘇家災星,但也不能對佘姐姐要遇害之事坐視不管。」
蘇珍儀言道:「佘坊主的妹子出了事情?本宮瞧著她方才咳得如此厲害,這怎能在路上顛簸呢?」
「您說的不差,遂我要去幫幫她。」蘇小小言道。
景抬聽著蘇小小的聲音,這女子的聲音如是珠玉,那骨子都透著媚意出來,怪不得這長安城之中的貴夫人也會千里迢迢地尋她去唱曲兒。
「你一人路上怎行呢?」景抬言著。
「不如你我護著她去?」顧延問道,正好他也可借著這個由頭隨著蘇小小住進佘笙府中去。
蘇小小聞言,眸中毫不掩飾對顧延的欣賞之意道:「顧相爺,小女子心儀你已久,若您願意護送小女子去越城,這是再好不過了的。」
蘇珍儀也跟著道:「景抬,你便應了吧,這年錦路上一人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也好,你便在徽州此處好生玩幾日。」景抬應著。
「是,相公。」
蘇小小聽著景抬與蘇珍儀之間的稱呼,眼底划過一絲諷意來,相公娘子叫的好生親熱,可她的相公卻是因了蘇珍儀而死,她又豈會讓蘇珍儀,蘇家好過了去!
她們穿金戴銀時可有想過那金器之上的光可是她吳家滿門的鮮血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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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府
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