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衍喉頭像是被哽住。
她,承認了。
施媚往後退了一步,相對比於她滿臉的淚痕,她的聲音冷靜得過分,道:「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耍得團團轉,到頭來,我以為的好朋友,只是覬覦我的心臟,而我認為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從頭到尾也只不過是個幫凶而已。」
又是這樣的話。
覬覦心臟的幫凶。
上次,在時嫵洲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
可縱然如此,那一刀依然沒有刺深下去,她始終還是愛著他的。
時令衍的心口鈍痛,微微靠近,低聲叫她的名字,「唐嫵……」
「別過來,」聲音冷靜得可怕,她冷眼看著時令衍,一字一句道:「有些話說清楚也好,時令衍,我的確就是唐嫵,有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有些離奇,但我的確是死了,投胎到了施媚的身體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現在我的身份是施媚,你也知道的吧,你的白月光,又盯上我的心臟了呢。」
口吻譏諷,冷淡疏遠到了令人心痛。
時令衍的心臟像是被生生剜了幾道,他氣怒辯駁,「不是什麼白月光,白月潔就只是白月潔,以前我跟她只是認識,從未深交,是因為你,我們才勉強稱得上是朋友……」
「得了,」唐嫵唇含譏諷,「這些話就不用說給我聽了。」
時令衍心裡堵得慌,「你為什麼偏偏就不信我,唐嫵……」
「我被你騙得夠久了,時先生。」
時令衍心裡更憋悶,忽地,他捂住肩膀,「痛!」
施媚的臉色變了變,看著他那模樣,想上前,卻又猶豫,冷諷道:「明知道自己傷還沒好,還抽菸喝酒,誰給你慣得臭毛病!」
時令衍似是沒聽到她說什麼一樣,倒吸了一口涼氣,「醫生說,傷口腐化了,裡面可能會有寄生蟲,好痛,以前在軍隊裡出生入死的時候,都沒試過這麼痛……」
路燈下,時令衍的臉色實在是有些難看,施媚看著他那模樣,抿了抿唇,遲疑道:「有那麼嚴重嗎?」
槍傷,可大可小。
但是受了槍傷過了這麼久,還痛得這麼厲害的,施媚還是第一次見到。
時令衍沒說話了,抱著肩膀,靠在了樹旁。
施媚終究還是沒忍住,往前走了兩步,遲疑道:「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時令衍臉色蒼白,看起來可憐死了,聽到這話,強行壓下即將上揚的唇角,蒼白著臉吸氣,道:「不用了,我酒店有藥,換一下藥,消一下毒就可以了。」
施媚有些懷疑。
都差點長寄生蟲了,消一下毒,換一下藥就能解決?
至少也要打點滴什麼的吧?
施媚一下就想起下午的時候,他那邊醫生的話。
醫生建議他留院觀察,可他晚上就迫不及待喝酒抽菸作死了,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傷口又惡化了吧?
想到這,施媚眉頭深深蹙起,走到他身邊扶住他,「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時令衍的聲音淡淡,「你何必管我,既然這麼討厭我,就放我自生自滅吧。」
第484章 傷口又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