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局外人角度來看,格萊美的做法並不算意外。
正如「滾石」和「芝加哥論壇報」所說,先是在提名階段就認可了新金屬搖滾和垃圾搖滾的地位,今年給予垃圾搖滾的提名遠遠超出過去三年任何一屆盛會;隨後又安排了盛大的環節悼念科特-柯本要知道,在此之前格萊美根本就沒有承認科特和涅槃樂隊的歷史地位,那麼這個環節的出現也就顯得沒有依據了;而且參與如此盛會的樂隊居然全部都是刺頭,除了尼爾-楊之外,其他四支樂隊都是第一次出席格萊美。
這樣真的好嗎?
格萊美想要變革、想要順應潮流,這是他們的一貫做法,但落實到實際行動時,他們總是顯得慢了好幾拍,這也被人們不斷詬病。一直到2014年也沒有能夠改變局面。這一次格萊美一下子就做出了如此多改變,就好像是試圖一口吃撐胖子的瘦竹竿,自然很難有效果。
所以,格萊美事到臨頭卻又退縮了,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站在榮耀至死以及其他樂隊的角度來看,格萊美這樣一個盛會居然言而無信,這簡直就是詐騙。如果他們擔心改革幅度太大,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構思悼念科特的環節,這是一年一度的盛會,組織者有足夠的時間去構思各個環節,完全沒有必要想一出是一出。
他們不知道格萊美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事實就是,格萊美的臨陣退縮不僅僅是取消了一個環節那麼簡單,更是讓榮耀至死失望不已,格萊美終究還是沒有肯定搖滾的決心,1993年重現了搖滾在1977年的輝煌,但卻始終沒有得到業界的真正認可。
雨果更是清楚地知道,這就是搖滾的最後榮光,在未來的二十年裡,即使搖滾佳作頻頻,即使格萊美和搖滾合作依舊不少,但始終沒有任何一張專輯能夠達到涅槃樂隊的高度,而人們最為悼念的恰恰就是涅槃樂隊的最後一張專輯,「mtv紐約不插電」,這著實是一個諷刺,更是一個遺憾,也是整個音樂界的退步。
很多時候,只有站在時間的節點上,才能看清楚歷史的意義。
格萊美今天的退縮也許只是一個臨時調整罷了,但在雨果看來,卻是搖滾真正沒落的轉折點,在此之後,搖滾就再也沒有能夠真正意義上的進入主流音樂市場的核心位置。節奏藍調、流行、鄉村,他們才是核心中的核心。
雨果想要改變歷史,雨果想要挽回現實,可是,他應該怎麼做?
正如阿方索所說,他們沒有辦法轉身離去,丟下一堆爛攤子。逃避可以無視問題可以遮掩問題,但卻無法解決問題。
也許,他們可以轉身離開,從此以後就不再出席格萊美,也不再關心主流音樂的態度和評論,他們也不會把重振搖滾的歷史重擔貿貿然地就肩負起來,他們可以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盡情享受。但雨果卻知道,這不是他們想要的搖滾。
雖然雨果不認為重振搖滾、改變音樂歷史進程這樣的重擔和他有一美分關係,但雨果卻知道,他們可以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但這樣的搖滾就永遠都不純粹。
就好像科特-柯本將垃圾搖滾帶給了全世界,主流音樂的商業屬性卻在侵蝕之後科特的音樂藝術性,藝術和商業再次形成了矛盾涅槃樂隊之所以能夠震驚全世界就是因為他們的音樂在藝術方面達到巔峰之餘,同時具備了商業屬性。可是隨後科特卻被商業屬性所包圍所同化,這讓他幾乎要無法呼吸。科特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掙脫這種商業屬性,逃避不是解決辦法,自暴自棄也不是正確選擇,最終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榮耀至死可以轉身離開,可以選擇逃避,但雨果卻不想要像科特那樣終結自己。
逃避,從來都不是雨果的第一選擇。
去年,榮耀至死用拒絕出席格萊美來表達了自己的音樂主張;而今年,榮耀至死的轉身離開不是堅持自我,而是不戰而退,他們已經來到了格萊美,那麼他們就應該用自己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這才是榮耀至死,這才是新金屬搖滾!
內心深處,雨果還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向科特-柯本致敬,那是一個曠世天才,令人嫉妒的天才。
看著暴跳如雷的佩德羅,雨果一直沒有說話,他把視線轉移到了福金身上,比起其他隊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