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政治制度特殊,一般地方上下級官員對於上級官僚的指示絕不敢輕忽、怠慢,可在自古有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說法的部隊,手握實權的高級軍官卻擁有著不小的自主性。
因此華朝武、姚必武兩個主官統一了意見,便定下了巫門中人享受待遇的基調,在日常生活方便,除了大巫和執事們還稍稍有些優待,能住上四人一間板材結構的臨時營房,其他弟子和普通士兵一樣,統統都是上百人合住的巨型帳篷。
用水受限、用電受限,再加上雖然沒有明令限制出入,可營地中的其他人員根本不會踏進巫門之人生活區域半步,而大巫們也識趣的不許弟子們去四處亂竄著胡亂去攀交情,無形中就等於把所有巫門弟子約束在了營地一塊邊角地帶,生活實在辛苦而煩悶。
轉眼間這樣的苦日子便過去了兩周,這天正午,氣溫足有三十七八度,在一座占地大約兩個籃球場大小,密密麻麻擺放著兩排五十多張分上下鋪鐵床的帳篷中,悶熱的環境讓人感到無法忍受。
心理的承受能力實在到達了極限,一個穿著背心短褲,坐在營帳靠近簾帳一張鐵床的下鋪三十多歲,肥頭大耳,滿身橫肉的中年胖漢,手拿一個大湯匙在方形鋁飯盒裡把白菜豆腐、番茄炒蛋合著米飯扒來扒去時,突然暴怒的吼道:「這鬼天氣,鬼伙食,我實在受不了了!涼快、涼快,今天中午老子說什麼都要涼快、涼快…」他吼叫著,嘴巴里「嘶嘶窸窸嘶嘶窣窣…」念起古老咒文,剎那間便有陰冷風息在其身邊緩緩凝聚。
那團團淺黑色的雲霧為帳篷帶來一陣沁人心肺的舒心涼氣。
就連早已將無滋無味的午餐吃下肚子,躺在營帳中間最燥熱位置的鐵床上鋪,對四周的惡劣環境似乎毫不在意的張黎生都不由舒服的深呼吸了幾口。
「王林松,你腦殼壞掉了,還不住嘴!」別的巫者都在享受舒爽的冷氣,只有和那中年胖漢隔著一條只容兩三人並肩通行的過道,相鄰而住的一個年紀相仿的矮瘦男子從床上猛然的跳了下來,大聲吼道:「這幾天長老們說過多少次,讓我們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
要吃的下苦,絕不能在營地里顯露術法,你都聽到狗耳朵里去了。
」「志林師兄,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陰雲術』。
又是在帳篷里,有啥關係…」被雲霧包圍的中年胖漢短短几秒鐘全身暑氣都已散去,腦子被涼風凍的冷靜下來,馬上停住巫咒,雖然自知理虧,嘴巴里卻低聲說道。
「一個小小的陰雲術,」矮瘦男子壓低聲音吼道:「這營地里現在有幾千巫者。
要是每人都施展一個小小巫術那還得了,到時候人人都說是你王林松帶頭先...」他半句話說的中年胖漢臉上顏色突變,恰在這時,帳篷的簾帳被人猛然掀起。
一個年輕弟子帶著一股熱浪闖了進來,面帶喜色的喊道:「各位師兄,快去空地集合,終於輪到咱們也去『綠洲世界』了。
」「好啊。
苦日子總算熬出頭了…」營帳中的巫者不少都一愣之後,揮拳長長鬆了口氣。
大聲嚷道.他們都是跟在執事身邊,巫門各個等級弟子中的精英之士,來軍事營地時間最早,卻眼睜睜看著後來的第二、三批弟子後發先至成了前鋒進了『綠洲世界』,自己卻必須陪著每天也不知和那些軍官商議些什麼的大巫、執事呆在營地里艱苦生活,早就焦躁不安。
現在終於向『異世界』出動,雖然也感到有些緊張,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的感覺,不一會便爭先恐後的快步離開帳篷,來到了營地空地。
地上上,巫門的執事、大巫們早已經鬆散的展開,臉色陰沉的等待著。
看到其他巫者都自然而然的站到了自己依附的『巫門大佬』身邊,張黎生遠遠看到蘇德利,悄悄站到了他的身後。
手搭涼棚默默等待了一會,青年盤算著人應該已經到齊,突然看到營地軍械庫方向有二十餘輛大型武裝裝甲車急速駛來,其中兩輛停在了自己的近旁。
裝甲車堅固的迷彩車門被人緩緩推開,蘇德利反映稍顯遲緩的吩咐了一句,「咱們上車,張黎生弟子你也跟著我來。
」,一步躍進了裝甲車裡。
見他身形消失在車門處,跟隨蘇德利的巫者紛紛上車,大巫、精銳弟子、門裡地位最高的幾名丙等弟子和特別被點到名字的張黎生,自然與蘇德利同乘一車,其他弟子則上了後面那輛戰車。
裝甲車從外表來看體積十分巨大,但厚厚的裝甲占去了一小半面積,再加上臨戰狀態,滿負荷的彈藥補給通通都要堆在車廂里,而且戰車又不可能只有一名軍士駕駛,車長、瞭望手、火力手必須一應俱全,所有坐進十二三名巫者已經顯得十分擁擠。
好在冷氣運行,車廂中的溫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