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沿著石柱上的裂痕攀沿而上,竟然像是岩漿一樣散發出炙熱的氣息,不一會就燒灼的圖騰柱冒出淡淡黑煙。
看到終於有異像出現,數十萬土人不覺變得更加瘋狂,普通族人匍匐在地上朝著部族攻伐者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偉大的張黎生,您是維繫信徒傳承的守護,您是我等活生生的信仰…」;
而戰士首領們則更加勇猛的爭先恐後在石柱下,砍下自己的頭顱。
在持續不斷的靈魂與生命的獻祭中,部落圖騰柱上龜裂的痕跡漸漸蔓延開來,石柱上那些屬於『圖德南』以及被『圖德南』征服的數十個火獄部落古老傳承的精怪、巨獸浮雕一個個碎裂著化為了烏有。
雕塑粉碎的同時,正從源頭處思索著『巫』道死門、祭門秘法之間異同的張黎生,突然覺得眉心一熱,無意間默想的祭門『成巫』之法竟然突然成功。
隨後他眼前一花,莫名其妙的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正高懸在半空中,緊接著又有一陣久違的恐懼從心中滋生出來,令青年背後的寒毛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了…」張黎生冷靜了一下,錯愕的喃喃說道,向腳下望去,看到的竟是淹沒了半個大腿的密密麻麻金色長毛。
「這,這是…」左右環顧,他猛然間發現,自己站立的地方竟是一隻三頭六臂,渾身金毛燦燦的恐怖巨猿的頭頂。
「是『綠洲世界』的猴王,不過更大。這是怎麼回事…」張黎生神智一陣恍惚,想到『異世界』猴子那憑著單純暴力就可以毀天滅地的殘暴手段,回過神來後驚駭之下不再多想,便想用九尾蜥蟲之力虛化身體,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沒有了化生之力。
心裡一揪,青年的臉色變得愈加慘白的楞了一會,又想要以心念驅使巫蟲從皮肉中爬出來護身,但努力了片刻卻連一隻巫蟲都感應不到。
「化生之力和巫蟲都使不出來了…」莫名其妙陷入絕境張黎生突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性。
就在他頭腦靈光閃現時,只聽腳下的巨猿突然,三顆頭顱齊齊發出響徹天地的巨大咆哮,六隻手臂捶打著自己寬闊的胸膛。
只這一陣吼叫便震的張黎生口眼舌鼻七竅流血,全身癱軟的從猿猴頭頂跌落了下來,在半空中被兩隻巨掌拍成了肉泥,丟在地上。
眼前一黑之後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股巨力撞擊之下變的支離破碎,僅靠著粘稠血漿黏連在一起,張黎生不僅感到心驚膽戰。
在撕心裂肺的劇痛中他的肢體骨骼漸漸重塑恢復成了人形,但緊接著青年便覺得自己的頭頂突然一黑,『啪』的一聲巨響後又被砸成了一堆肉醬。
痛苦加倍襲來,令張黎生幾乎要喪失神智,好在經過漫長的『巫』道修行,他那經過重重磨練的意志力比常人要強大的多,還能夠死死守住最後的理性不至崩潰。
有理智便能推斷分析,在逆境中保持冷靜做出的正確選擇,再次重塑身體時,張黎生開始不斷自己安慰、鼓勵自己,「我一定是靠著火獄人的信仰之力成就了祭門初巫,現在是在融合獸魂,可為什麼融合的會是『綠洲世界』的猴王…
不能多想這些閒事了,守住理智,一定要守住理智,就算現在使不出死門的巫法,我本身的力量在巫蟲的滋養下也應該非常強壯了。
先躲過下面的一擊,然後看清形勢,再慢慢想辦法…」
剛剛恢復,他便墊步擰腰以形意拳的步伐向側面一躥,真的險險躲過了從天而降的一記巴掌,可惜在巨大的衝擊里下,張黎生腳下一個踉蹌,被勁風吹出十幾米遠,才剛一個鷂子翻身從地面上縱身而起,便被巨猿一腳踩住,全身的骨骼、血肉都被踐踏在了一起。
第三次變成肉泥,疊加的苦痛剎那間將張黎生的神智完全淹沒,無識無覺中,他腦海中反而聽到有無數祈禱、歌頌的細微聲音突然響起,「偉大的攻伐者,您是我等活生生的信仰,是行走在部族中的傳奇…」;
「…我向您獻上最虔誠的祈禱,願永遠讚美您的輝煌…」;
「…您是上天恩賜部落的信仰,海島應以您為名…」,這些禱念每個都能給青年帶來一股微不足道的力量,但所有力量匯聚在一起便從張黎生肉醬般的身體中催生出一個五官殘破不全,毫無表情,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