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將風帆吹鼓,商船借著風勢極快的行駛在海面上。
年輕的船長站在船頭,露在船型船長帽外的幾縷長發隨風飄蕩,顯得意氣風發之極,只覺得自己像是活在最最美好的夢境中一般,還在遲遲不敢相信這份好運臨身。
直到站在他身邊的僱主開口講話,他才清醒了過來,「費奇船長,把航線更改一下,全速向正西方方向航行,到了正午時分下錨把船停下來,我們在海里等幾個『客人』上船後再繼續按原計劃去『蘇西城』。」
「更,更改航線…」在航海途中不遇特殊情況改變航線可是大忌,尤其是船長乃是新手時更是如此,聽到僱主很隨意的說出這種話,費奇瞪大眼睛吃驚的說道:「先生,那可是,那可是很容易迷航的。」
「動動腦筋我的船長,用航海儀記好方向,時間,接了『客人』之後我們原路返回然後繼續航程,最多一天的時間,怎麼可能會迷航呢。」張黎生扭頭朝一直在航海學院中成績墊底的蹩腳船長淡然一笑說道。
船長,船長,在航海中乃是一船之『長』,就算是僱主提出的要求,只要是不合理船長也完全能夠當面拒絕。
可是以費奇的資歷、見識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魄力,只見他嘴巴張了張,低聲說道:「您說的倒也不錯,可,可咱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不是我要這麼做,而是白翡麗家族和唐頓家族希望我這麼做,也許他們是打算讓我幫忙帶些『私貨』吧。
總之費奇船長,按我說的做你就前途無量,不照我說的做,今天恐怕就是你這一生最輝煌的日子了,我現在回船艙休息,怎麼選擇隨便你。」張黎生說著轉身向甲板上最大的那件艙室走去。
卡塔曼城邦國各個城邦有著統一的稅法,對於諸如奴隸貿易,菸草貿易課以重稅,因此兼具權利和勢力的大商行偷偷進行走私貿易,賺取巨額利潤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雖然青年的話里充滿了破綻,不過單單是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再加上『白翡麗』、『唐頓』這兩個名字,就已經足以讓費奇選擇屈從了。
「先生,我馬上按你說的做,馬上就做…」望著僱主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船艙的木門之後,年輕的船長回過神來驚呼的喊道,之後他扭過臉朝水手大吼著,「向其他兩條船發旗語,讓他們跟著我們一起向西前進。
調帆,滿帆向西,全速航行!」
在寬敞的艙室中聽到費奇的喊叫,張黎生臉上不覺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轉身將艙門鎖死後,漫步走到靠窗的一張圓沙發前坐下,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靜靜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等到太陽在天空中慢慢攀升,終於爬到他的頭頂時,青年清晰的感覺到海船開始緩緩減速,最終在茫茫大海中停了下來,緊接著耳邊就響起了船尾那個巨大海錨入水發出的『噗通』聲響。
過了一會,船艙外響起了『啪啪啪…』的敲門聲,之後就聽費奇在門外大聲問道:「先生,我們已經停船了,您,您要吃午餐嗎,我讓水手給您送來?」
「你做的很好費奇,做的很好,」時機已至,張黎生站起身一邊脫掉衣服,一邊回答道:「午餐不必送了,我還不餓,你和水手們先吃吧。
耐心等著,我想最快幾小時,最慢兩三天,我們的『客人』就會到了。」
「要等兩三天,先,先生,我們做的是近海航行的準備,等兩三天的話帶的食物夠嗎?」聽到僱主的說詞又不一樣,年輕的船長楞了一會,結結巴巴的問道。
「貨物和食物都是我親自準備的,」張黎生赤luo著身體以蛟龍之力化生之後,感受著身體四周極為豐沛的水汽,開始凝聚雲霧,「單單幹肉和硬麵包就裝了將近個三百木箱,還準備了簡單的漁具,你覺得需要擔心吃的嗎?」
「你早有準備的話那當然不用擔心,」聽到僱主的反問,費奇剛剛在門外鬆了口氣,突然見海面上升起一層濃濃大霧,不由高聲叫嚷道:「不好了先生,海面殺個起霧了,而且還是大霧,我們,我們該這麼辦?」
「很簡單,原地不動等大霧散去,對了,在船上點滿火把,小心別讓『客人』來了,撞上我們的船。」 變得口鼻突出,雙耳變成鹿角之相,周身浮現出無數青色鱗片,手掌乾枯露骨如同鷹隼的張黎生獰笑著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