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名奴隸,八十戶平民,總共一千八百五十人,除去老弱病殘和極少部分寧願繼續屈辱的保持低賤的身份,也不願在心中豎起信仰的神靈的頑固者外,張黎生在短短几天之內便得到了一千一百七十名並不那麼虔誠的宗教戰士。
之所以能有這麼高的徵召比例是因為,羅曼奴隸里的老人和病弱者非常稀少,高強度的勞作,沒有營養的飲食讓這些可憐人一旦受傷、生病或者是年邁體弱,便會很快的悽慘死去,能活著的奴隸一般都算健康。
而此刻,在紅蝦河谷一處依山而立的角質中空巨柱前,一個個身體高挑卻乾瘦,胸脯上的肋骨都可以數清的健康的羅曼農奴正穿著剛剛洗乾淨的麻衣,目光畏懼卻又隱含某種熱切情感的排著長長的隊伍,依次走進角柱之中。
每當有人進入角柱,淡淡的乳白色光芒便會在巨柱光潤的外殼上亮起,與此同時,無數滴厚重的黑色油脂會從角柱凹凸不平的中空內壁中分泌出來,滴落在那些立於巨柱中的農奴身上,短短二、三十秒之內將其身軀整個裹住。
再過一會,等到那些緊貼著奴隸們的皮膚,自主蠕動著塑造出豹首人身軀殼的蛋白油脂凝固,一個掌握著強大武力的戰士雛形便出現在了席雷山的土地之上。
「大人,這些羅曼人雖然普遍營養不良,但身體素質卻好到不可思議,尤其是耐受力竟然可以勉強負擔『巫黎』正規軍團列裝的『神賜軀殼』。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有了這樣的條件,稍稍訓練三兩個月,補充足夠的肉食,一支強大的軍隊簡直唾手可得。」從山巒上居高臨下,俯瞰著山谷中的一切,一位身穿黑色獸皮長袍,一副羅曼人智者打扮的高大老者,站在巫黎神祗身後興奮的稟告道。
「阿茲穆克,你無法理解這些羅曼奴隸的耐受力,是因為從來沒有體會過真正絕望的滋味。」同樣一身黑袍打扮的張黎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我們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耗在訓練上。只能讓他們在戰爭中學會怎麼戰鬥。
對了,探子們回來了嗎?」
「回來了,大人,」站在巫黎神祗身後的那位高大老者恭敬的答道:「根據探子帶回的情報。現在塔特都領的所有正規軍都已經聚集到了中埃尼特平原。
塔特都子爵占據著領主的名分。又有著『復仇』的大義。已經重新奪回了領軍權,不過霍斯坦爵士有著攻陷『中埃尼特』的巨大功勳,也並不是沒有掙扎之力。最起碼原來的北塔特都防衛軍,還忠誠的站在他那一邊。」
「這麼說現在『塔特都』的局勢還真是緊張、微妙,」張黎生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這樣的話,看來我們在偏僻的席雷山無論做些什麼,都不太可能引起『塔特都』貴人們的注意了。」
「是的大人,席雷山雖然不是塔特都腹地,但鄰近的沃多夫子爵領已經和塔特都家族聯盟兩百多年,兩家血脈混雜,彼此甚至都有領地繼承權,兩個領地的邊境已近百年沒有駐守正規軍做防禦。
在現在這種爭奪領主權利的關鍵時刻,無論是塔特都子爵還是霍斯坦爵士,都不可能把注意力放在這裡,甚至西多頓丘陵此刻也不可能在他們的眼中。」高大老人恭敬的肯定道。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在這兩地『點燃乾草』吧,九十七萬奴隸、二十六萬平民只要有足夠的物質和神術支持,大約可以組建出十五支羅曼人眼中的最大軍隊編制,五萬人兵團。
有了這些力量橫掃附近七個『大爵士領』應該不成問題。」張黎生盤算著喃喃說道,話音未落,一名騎乘著綠翼巨鳥的武士從遠處谷底飛翔而來,落到巫黎神祗身旁,跳下坐騎,深深鞠躬稟告道:「大人,黑塔莊園的賽納隆勳爵到了。」
「席雷山的羅曼貴族和武士首領們來赴宴了嗎,」張黎生抬頭望了望已經升到頭頂的太陽,聳聳肩道:「時間的確已經差不多了。
阿薩姆,傳令給迦太基,讓他從最早一批皈依的羅曼奴隸里挑選出五十名戰鬥力最出色的,殺掉我們的客人。」
「是,大人。」武士應答著,翻身跳上坐騎,飛回了山谷之中,幾分鐘後,谷底便開始隱約傳來慘嚎和咒罵之聲。
默默站在山頂注視著背叛和殺戮在眼前一幕幕的上演,直到夕陽西下最後一名來訪的羅曼武士倒在血泊中,張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