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黎生的低聲驚呼只被身旁的徐老頭聽到,老人不以為意的問道:「還大事不妙,爺們,你說話一會土的掉渣,一會文縐縐的,啥事大事不妙啊?」
張黎生沒有理會徐老頭,只是面無表情的把耳朵貼在了車窗上,臉孔開始吹氣一樣的脹大起來。
看到少年一言不發的使用巫法,徐老頭馬上意識到確實有事發生,本起了臉,屁股像安了彈簧一樣,一下站了起來,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可惜老人會使的巫法沒有一個涉及到增強視力聽覺的,深夜時分,站在疾馳的巴士上憑著他老眼昏花的眼睛,自然什麼都不可能看到,只能向張黎生低聲問道:「爺們,有什麼不對嗎?」
「老叔,想活就聽我地,做好準備,咱們一會就跳車。」張黎生頭也不回的低聲說道。
雖然預料到有事發生,但徐老頭完全沒有想到,少年會說出『跳車』這樣的話,他心裡一驚失口把話喊了出來,「什麼跳車!」,馬上引起了車廂里所有人的注意。
「老徐,你說什麼?」 正在車頭和梁主任商量著一會再遇到政府軍哨卡,是先打電話和認識的開普敦駐軍高級軍官溝通,還是先碰碰運氣的胡領隊愣了一下,大聲問道。
「我,嘿嘿,我,我說這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腳麻腿酸,讓人都想跳車了,大家說是不…」人老精,樹老靈,徐老頭支吾了兩聲馬上想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可惜老人的謊話才說了一半,一個他最不想面對的人站了一起,溫和的笑笑,堵住了他的胡謅,「徐老兄何必扯謊,你這位師侄不簡單吶。」
徐老頭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咽了口吐沫不敢再多說話,一旁的張黎生站了起來,苦笑著說:「不是我不簡單,實在是剛才遇到地哨卡太不尋常。
南非陸軍一共只有四萬多人,那個哨卡一邊就有八輛武裝裝甲車,三百多名全副武裝地精銳步兵,兩邊加起來就是十六輛裝甲車,七百名左右地步兵,那個國家會用接近2地地面武裝力量…」
「梁主任,我剛才想事情,沒向車外望,那個哨卡的情況是這樣的嗎?」胡領隊臉色劇變,急聲問道。
「我也沒注意,不過,不過車沒開到哨卡前,我倒是看到的確是有不少裝甲車和大兵堆在路上。
別慌,我打個電話給開普敦駐軍的朋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停車,我們被南非政府軍當成誘餌了。」胡領隊卻不等梁主任撥通電話,馬上做出判斷,大聲吼道。
駕駛兵士官出身的司機,一腳把剎車踩到底,疾駛的大巴在公路上發『茲茲…』的刺耳響聲,一下停了下來。
車廂里一片寂靜,只餘下眾人驚慌而沉重的呼吸聲,幾秒鐘後,還是鄭顧問再次開口打破安靜,看著張黎生問道:「少年人,我不明白既然你先看破了那些黑大個可能有詭計,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而想跳車逃跑?」
「因為我還聽到遠處有很異樣地響動,雖然不知道是啥,但能聽出數量很多,」張黎生誠實的回答道:「再聯想到那些南非政府軍集結待命,覺得的確還是應該有一個誘餌在前面吸引注意,看看情況到底是咋樣才能心安。」
聽到少年這樣的解釋,眾人一片譁然,只有鄭顧問『桀桀…』大笑著說道:「少年人,你的實誠真是讓我無話可說。
其實你做的也不錯,人吶,要不有實力,要不有腦子,沒實力、沒腦子,『見利而趨附,遇險則慌亂』,死掉也是應該的。」
隨著他夜梟一樣的笑聲貫穿車廂,車底的地板突然『嘭』的一聲被一隻血肉模糊的拳頭打出一個大洞。
緊接著,便有一團血肉在幾人的驚慌躲閃中,麵條一樣的從洞裡左右擺動著鑽進了車廂,像是被虛空中一隻無形大手捏塑般變成了人形。
看到大巫都開始預作戒備,巴士里幾個聰明人也馬上各自使出了保命的絕招。
這時打了幾個電話,卻都只得到含糊敷衍回答的梁主任也臉色鐵青的簡明扼要說道:「胡領隊,情況真的有點不對。」
「梁主任,我知道了。
大家不要慌,我們來南非的目的不就是找到異界入門,然後搜集情報嗎,現在剛到開普敦就有可能和異界生物接觸,這是我們的運氣。」看到局面漸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