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蝴蝶看到天兒也不懼怕,紛紛飛過來,圍著她上下飛舞著。隨著蝴蝶們的飛舞,蝴蝶身上看似雜亂無章的白色花紋,漸漸形成了一段段她從未見過的巫咒。突然,她心中一動,不自覺地便哼出了一段曲子,這段曲子與她以前所唱的巫歌不同,只有曲沒有詞。曲調活潑跳躍,宛如這些上下紛飛的蝴蝶。
蝴蝶們聽到了她的曲子,飛得更歡快了,連遠處的蝴蝶也漸漸聚攏過來。白色的花圃中,身穿白衣的少女,在藍天碧水之間歡快的歌舞著,一群藍色的蝴蝶圍著她上下紛飛,形成了一幅美麗寧靜的畫面。
她跳著,笑著,歡快的哼唱著曲子,多日來擠壓在心中的鬱結也逐漸被衝散了。
清晨在鳥兒的鳴叫聲中悄然來到,抹晨曦照在天兒沉睡嬌顏上,她微微蹙了一下眉毛,緩緩地睜開眼睛,自沉睡中醒來。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然後走到門邊,打開大門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著腮,仰頭看著屋前栽種著的梧桐樹,以及樹上由自唱歌的鳥兒。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回憶著昨夜的美夢。想著想著,不自覺地便哼起夢中的曲子,輕快活潑的曲調,隨著陣陣輕風,四下飄蕩著。
一隻只大大小小的蝴蝶,自森林中翩翩飛來,圍在她周圍隨著曲子,上下飛舞著。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毫不知情,仍然閉著眼睛,微笑地哼唱著。清晨明媚的陽光傾瀉而下,透過梧桐樹,灑在她的臉龐上,襯得晶瑩白皙的皮膚越加透澈。
剛結束了早晨修煉的琅邪,自馭獸場走出來。遠遠的便看到梧桐樹下,天兒身穿白衣眯著眼睛,靠坐在門邊唇邊還嘬著一抹笑意。不知名的曲子自她口中哼唱出來,微風吹過,她額前柔順的髮絲隨風飄起,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白皙的脖頸上掛著一條幾進透明的蛇骨項鍊。五顏六色的蝴蝶圍繞著她上下飛舞著,給她這身素雅增加了一份生動的顏色。
這幅畫面看的琅邪不禁痴了,他有多久沒看到過她笑了?五天?十天?還是更長時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有多想她,雖然兩人的住所只有幾步的間隔,可是偏偏就是這幾步的間隔,在他眼中就成了一座大山,讓他無法逾越。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思念淹沒了,他再也顧不得該不該見,怎麼去見的問題了。他只想把她擁進懷中,感覺下久違的溫暖。
琅邪的腳步聲驚動了沉浸在曲子中的天兒,這腳步聲是那麼的熟悉。不知道多少次,她深夜無眠,靜候在屋中,只為等這腳步聲的主人歸來,然後再把熱騰騰的飯食端到他面前,幸福的看著他一口口吃下。
她停止哼唱,慢慢地抬起眼睛,順著微微飄動的衣擺,緩緩地看向面前男子的臉龐。火紅的頭髮,被汗水打濕隨意貼在臉頰;小麥色的肌膚,一如初見那般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被一縷隨意垂下的髮絲遮擋著的雙眸,依舊漆黑深邃;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微微有些顫抖。
天兒傻傻的看著眼前的琅邪,腦中一片空白,心卻揪痛著,連帶著肩膀上那塊印記似乎也在疼。好久沒見到他,如今見面只覺得五味雜陳。
「天兒。。「無意識地開口,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多日的思念化成簡短的兩個字。
天兒被他的聲音喚醒,又想起了他那日的話,身體微微一顫。快速地爬起身子退後二步,然後跪在地上,雙手相疊放在身前,額頭俯下貼著手背。小心地道:「奴。。奴婢,參見少主。「
琅邪看著她的舉動不由得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人。奴婢?少主?這簡單的四個字猶如四把鋒利的刀子,刺穿了他的心。天兒,他的天兒,那個外表乖巧,骨子裡卻無比驕傲倔強的女子,如今竟然匍匐在他腳下,用這麼卑微的兩個字稱呼自己。
可是他卻無法去責怪她,因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給了她恥辱的印記,讓她淪為大荒中最卑賤的存在。他緩緩地蹲下身子,伸出雙手抓緊她瘦小的雙臂,強迫她坐起身子。這雙手顫抖著,不自覺地有些用力過猛。
「天兒。「他仔細看著天兒,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觀察,看出她的心到底在不在他身上。若是還在,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依然是自己最珍貴的寶貝。若是不在。他皺了皺眉不敢再想下去了。
被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