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院子中,也灑在了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身上,夜雖冷,人心卻暖。
抱了許久,琅邪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天兒,又拉了拉她肩上的衣服道:「夜深了,我送你進屋。「
天兒沒有動,而是看著他疑惑地問:「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打算說出去麼?「
琅邪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然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天兒看到他的表現,心中不由得更加失落,說到底他仍然是不信她的。
回房後天兒整夜沒睡,而是依照蝴蝶的信息,反覆練習著那古怪的巫咒和轉動香爐的手勢,一直到太陽升起她才勉強記得七七八八。旁邊的屋中,琅邪已經起床,依照平日的習慣去了馭獸場。可是她卻知道,琅邪這次去的目的卻和往日不同了。
天剛微亮,天兒便提著個竹籃,若無其事的走進森林。今日一早琅邪便要去見天狼族長了,而琅犽也必定會到場,所以如今是她唯一偷出聖物的機會了。
她輕車熟路的走到每夜召喚蟲的地方,輕哼起曲子,不大一會便有一些蝴蝶聚集在她周圍。然後她口中的曲調迴轉,蝴蝶們三三兩兩地飛入琅犽的院子。
果然,琅犽已經不在了,院子中靜悄悄的。琅犽不在所以僕役們也都去偷懶了。這種情況讓天兒心中一喜,可她依舊小心翼翼的指揮著蝴蝶在路上探查。一路摸到了琅犽的書房,很幸運的沒有遇到什麼人。
可是剛進入書房麻煩卻來了,書房的軟塌中竟然睡著一個女人。女人沒有穿衣服,身上只蓋了一層薄被,光潔修長的大腿和白皙的手臂暴露在外面。她似乎是喝醉了,雙頰通紅,呼吸間還冒著酒氣。
天兒隔著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確定女人一時半會不會醒來,她才悄悄地溜進屋子。輕輕地掩好門,然後摸到神像之前,雙手按住神像腳下的香爐。可就在她剛要開始念咒的時候,床上的女人卻突然坐了起來,嚇的她心跳都漏了一個節拍,慌忙蹲下身子,縮到神台之下。
好在這女人只是發酒瘋,亂喊了一通便倒下繼續睡了。她鬆了一口氣,悄悄爬出來,又仔細看了看女人,確定她睡熟。便再次按住香爐,稍微回憶了一下,開始輕輕地念起巫咒,同時手也慢慢的轉動起來。
不知道是她運氣不好,還是因為剛剛女人的叫喊,門外竟然傳來了腳步聲。聽著這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天兒心中焦急,卻因為怕被反噬而不敢輕易停下巫咒,只得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雖然她一整晚都在背誦巫咒,可這咒畢竟古怪生澀,又在這種氣氛下進行,她心中不禁緊張,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終於最後一個咒符念完,她雙手果斷的按下了香爐,隨著咔地一聲機關響,身後的暗門逐漸開啟。
天兒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可汗剛擦了一半,她的心又提起來了。剛剛地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了,她看了看才剛開啟了一條縫隙的暗門,心下慌張,在屋中四下轉了一圈。偶然間她發現在床邊立了一條粗長的棍子,棍子是木頭所制,兩頭皆包著青銅。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瞄了眼床上的女人,然後費力地搬起棍子,斜斜的抵住門。接著跑回暗門旁,一邊焦急地等著暗門開啟,一邊觀察著大門。此時門外的人已經開始用力地推屋門了,推的抵門的棍子『咯吱咯吱『的直響,那人推了幾下興許是發現推不開,便開始一邊砸門一邊大喊。
軟塌上的女人,聽到了外面的砸門聲,皺了皺眉頭,擦了擦嘴邊的口水,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抓起床上的枕頭丟向大門。門外的人被這一下,丟的發了飆,竟然罵了開來。從門外人的叫罵聲,天兒得知,屋裡的人應該是琅犽的寵妾,而屋外的那個估計是失了寵的妾室吧?
聽著門外震耳欲聾的叫罵聲,天兒也大概明白了她失寵的原因。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擔心的看了看塌上的女人。女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可門外的人卻沒放棄,叫罵的還越來越下流,院中的其他人也被這叫罵聲驚動了,漸漸的聚攏了過來。
終於暗門開的足夠進入了,天兒一閃身便滾了進去,也顧不得裡面的水簾之中有沒有機關了。好在水簾只是個普通的結界,一陣冰涼感過後,她已經在暗室之內了。掏出隨身帶著的魚脂燈點亮,四下照了照,在牆邊找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