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熟睡的格斯感到有人推自己的肩膀,迷迷糊糊的發出輕哼聲。
「葉子還沒回?要不你出去找一找。」
「現在幾點?」
格斯睜開眼睛,藉由床前明月的亮光,隱隱看清小魚的身形輪廓。
「剛才路過的打更人連敲了三下。」
意為二十三點到一點之間,平均每兩個小時多敲一下。
「已經這麼晚!」格斯小聲嘟囔。
以往葉子再怎麼愛出去浪,每天晚上必然回家,不能在外過夜是父母定下的底線。
現在是怎麼回事?
格斯煩躁的扶額,從床頭坐起身。儘管不認為機靈的葉子會出事,不過也說不好,畢竟是女流之輩。遇到不講道理的流氓地痞之類,怕是會很麻煩。
平時葉子都是跟著姐妹們一起行動。借著父親還有自己的名頭,附近的等閒之人不敢冒犯。然而,兩人名頭不可能百試百靈。
總之,先去相熟的人家問問。
格斯起床摸黑換好衣服,背上長劍,推門而去。夜風蕭瑟,明亮的夜空下,他很快來到最近的一戶人家,輕輕敲了敲門。
等待片刻,有人出聲:「誰呀!」
「我是葉子的哥哥,格斯!今天她晚上沒回家,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她在哪。」
「葉子,最近沒和我們在一起。」
「是嗎…」
格斯沒有糾纏,繼續問第二家,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
他茫然的站在夜色之中,放在身側的拳頭,不自覺用力攥緊。
錦繡年華會所。
時至凌晨,依然人聲喧沸,人氣不減。
今天的餘興節目非常有意思,主辦方竟然邀請到王都知名的畫家,臨場比拼畫功。當然,作為成年人的娛樂場所,自然不可能是老老實實的作畫。所謂的作畫的畫布,竟然是在人的皮膚上。
「請不要用世俗的目光,評定偉大的藝術!」
貝爾蘭德家族的管事在台上大放厥詞,推銷台上的少女都是純潔之身!不會因為不潔之軀玷污藝術的神聖。
此番說辭,立刻迎來台下熱烈的掌聲,無論是客人們還是畫家紛紛感到滿意。
時間緊迫,畫家們開始登台準備作畫。
排成一列的少女們,臉上戴著半截羽毛面具,安靜的等待挑選。若隱若現的面孔,更加吸引人的好奇心和探究欲。
果脯的表情麻木,相較於周圍的新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參與。目前只想著早日還清高利貸,徹徹底底的解脫。
由於身材更加平坦,更適合作畫的原因,果脯很快獲得一名中年畫家的青睞。
「達維奇閣下,你選擇哪一張畫布?」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瘦子貴族詢問留著白色大鬍子的禿頂老年畫家。
「當然是這張。」
身材瘦削、瑟瑟發抖的女孩,掩飾不住的羞澀。儘管已經拼盡全力鼓起勇氣,依然無法做到坦然面對周圍各種意味與審視目光。
葉子無法想像價值兩枚金隆一晚的工作會是如此。當初介紹工作的姐妹,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是坐檯之類,只有身軀純潔、且貌美的女孩才有工作資格。
她本以為是陪同大人物出席舞會,成為女伴、女僕之類…
誰料到竟是成為一張畫布!
「是啊!確實不是賣,是為了藝術。」少女在心中不斷暗示自己,以此減輕羞恥感。
兩枚金隆實在太多…
多到可以讓父親早起貪黑,辛苦工作一年,多到讓人輕易放棄自尊…
為了離開原生家庭,走上獨立的道路,她必須有一筆資金。有想過找工作,可是以當前的社會環境,女性找工作實在太難太難。
殊不見每次聽說有貴族招女僕,立刻一群人打破頭…
一崗數百上千人競爭的場面!
葉子堅決不想簽訂長達十年的賣身契,為可惡的腐朽貴族奉獻自己青春。
只想找一份普通的工作。
然而,沒有任何經驗,沒有任何技能,沒有任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