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裝修的很雅致,坐立在鬧市之中卻帶了一個小花園,點餐的地方在一樓,就餐在二樓的露台,鐵絲柵欄上攀滿了花草,別有風味。
言清婉還是第一次來這種燒烤店,之前吃燒烤都是在街邊的大排檔,並且還吃的很少因為哥哥言清揚認為這些東西不健康不讓她吃。
梁懷言先把菜單遞給她讓她點。
「一碗炒河粉,三串白菜一個雞爪一個雞腿。」她對服務員念出一串菜名。
「一碗餛飩,一把鴨腸一根澱粉腸一根玉米。」梁懷言點。
露台上微風習習,視野極好,空氣里偶爾飄來燒烤的香味,偌大的露台只有他們兩個人,言清婉拍了張照片朋友圈。
「你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附近這麼多燒烤店,如果不進來這家燒烤店實在看不出什麼特別,甚至有點拉胯。
梁懷言坐在露台的鞦韆上,頭靠著鏈條,晃晃悠悠的。
「這條街旁邊是帝大附中,我高中經常在這條街吃飯,久而久之這條街都被我吃過,這家店最好吃。」
言清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真看到了一座學校,小操場上佇立著一座巨大的金色雕像,綠茵球場上穿著球服的學生正在踢球。
「你應該是屬於競賽生吧?」
梁懷言點頭「對,當時暑假無聊參加了全球數學大賽我拿了金獎,就上了帝大的計算機,算是陰差陽錯。」
暑假無聊?金獎?陰差陽錯?
言清婉真的很好奇他們這種屬於天才範疇的的人會不會在輕而易舉取得成績之後覺得自己很牛逼。
「你拿過的含金量最高的獎是什麼?」她問。
梁懷言思考了一會道「前年參加了一個編程大賽,拿了金牌,那個應該是最難的。」
言清婉走到他對面,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那你拿獎的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非常牛逼啊。」
她看著他誠懇地回答「不會。」
「為什麼?」
「那些只是證明我有能力,但實際上什麼也改變不了,比起這些獎牌,我覺得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更讓我有驕傲感,比如那輛公交就切實的幫助到了我們學校的一些學生,我就覺得很驕傲。」
他說話時,言清婉一直看著他,眼神里揉著細碎的光,捨不得別開眼。
她喟嘆「梁懷言,我已經數不清楚這是我第幾次打心眼裡覺得你是一個超級有魅力的人了。」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有的人說這話有裝腔作勢之嫌,而他格外真誠,就像在陳述一個很普通的事實一樣,絲毫沒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麼難得的人,也沒覺得自己的人格高尚。
「真的到目前為止,我無法在你身上找到任何的缺點。」
梁懷言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偏過頭看別,頸間的棘突上的幾根青筋格外明顯,側過的眼睛比平時更加璀璨奪人,好看的讓人希望他是一張畫可以永遠收藏。
「其實你也很好。」他認真地瞧著她的眼睛說。
言清婉無聲的呵笑,嘴角下的兩個梨渦甜到心坎上去了「我誇你不是為了讓你誇我的,我只能說我的確還可以,但是和你比相形見絀,我不妄自菲薄但是也絕不自以為是。」
梁懷言手撐在鞦韆兩側,微微彎腰伸長脖子溫柔地注視她。
她大概永遠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種榮辱不驚,謙卑又自信的心態到底有多難得。
老闆娘把他們點的菜端上來放在桌子上,言清婉順便把錢付了。
樓頂種了幾株觀賞性的竹子,細細的竹葉壓彎了腰,碎水凝成珠先後砸在兩人頭頂的隔熱板上,發出悶響,遠處附中的上課鈴隱約傳來,樓下老頭搖動著老式自行車的那種鈴鐺聲化成聲波飛到耳邊,各種意料之外的響聲交雜。
第一次言清婉在帝都有了一點點的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