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宋居聲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寫作業了,屋內隱隱約約傳出他敲打鍵盤的暴躁聲音。
客廳只有一盞昏黃的小夜燈散發著幽幽的光芒,梁懷言拉開窗簾,窗外皎皎的月光透過窗戶被分割成兩半。
他搬了張椅子坐在窗前,手裡拿著那瓶柚子水,青白的手筋突跳,水在他手裡轉的飛起。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艷絕的側臉上,他嘴角挑著笑,整個人說不出的卓絕疏冷。
盯著這瓶水看了許久,他把椅子搬回原處,拉開冰箱門。
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冰箱裡的燈光是明白色的,也沒有異味,極為乾淨的一股味道。
他把那瓶淺粉色的柚子水小心翼翼地擦乾淨,擺在那兩瓶的前面。
他的幸福是夏天的四瓶柚子水,酸酸甜甜又清又涼,現在他把四分之三的幸福藏進冰箱,對著月亮許願,願幸福早日圓滿,永不過期。
心裡許下這個願望的時候,梁懷言眼眶驟然濕潤,眼淚也像吃了柚子,酸澀的流不出來,梗在眼眶裡,漲得難受。
他拍了張照片,匆匆關上冰箱門上樓洗澡。
言清婉吃了兩粒藥,神經疲軟,上下眼皮打架,強撐著精神寫了一千多字就上床睡覺了。
……
溫承澤難得沒去應酬,一回到家就打開了次臥的門。
屋裡的陳設都沒有變,他醉酒那天給她買的紅裙子,整整十五條她連袋子都沒多摸,一個個新的像剛提回來的,整整齊齊的擺在飄窗上,桌上還擺著他買的三件套,她也沒動過。
看到這個場景,他無端覺得心裡空的慌。
他沒多待,在門口站了一兩分鐘就關上門出去了。
原來像他這樣的人,偶爾也會想要乾淨的喧鬧聲。
……
言清婉一覺睡到早上六點多,想著今天還有課,她忙不迭地從床上爬起來,頂著一頭雞窩去了衛生間。
擠了一坨牙膏,她出來把沙發上昨天晚上自己亂丟的東西收拾好,拉開窗簾霎那,東方的天空瞬時灑下萬縷金光,房間溫暖而璀璨。
她撈起沙發上的遙控器,關掉了空調,打開窗戶透氣,吹到濕涼的風的那一刻感覺自己才活過來。
什麼都收拾好了之後,已經將近七點了。
剛搬進來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她拿好列印好的論文和資料匆忙出了門。
電梯幾乎一樓停一次,言清婉實在等不了,拉開安全通道的門往樓下走。
好在早晨的電梯不算悶還有幾分涼意,下到十樓的時候,她拉開門,從門縫裡探出頭想看看他會不會在。
大門緊緊關上,只有門口的的一個黑色垃圾袋靜靜的佇立。
她不知怎麼想的,走出去拎起他們的垃圾袋開開心心的下了樓。
小區門口有幾個爺爺奶奶開的早餐店,她去了人最少的那家。
「爺爺。」她甜甜地喊「一個燒麥兩個肉包,一杯紅棗味的豆漿。」
那老爺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起身胡亂的的裝完遞給她。
「謝謝爺爺。」
言清婉叼著包子,繞過了幾個路口到了帝都大學門口。
梁懷言和宋居聲下樓時,倆人手中空空蕩蕩的。
「你又不拿垃圾。」梁懷言有些無語地說。
「你知道我沒拿?」宋居聲睨他「我出來的時候門口沒垃圾了,哪個好人看我倆可憐幫我們倒了。」
梁懷言抽了抽嘴角,顯然沒信他的話。
宋居聲沒好氣地說「我們下午回來的時候,門口要是有垃圾我把那垃圾吞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才勉強相信。
他們組有個規定,每個月的最後一天都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