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贏聽蘇氏這樣說,便知道她是動了心的。
的確,岳家人口簡單,門風又正派,岳宗年紀輕輕便已位居副三品,前途一片光明,這樣的人家對於秦家來說,的確是一門非常好的親事,也難怪蘇氏會動了心思。
秦子贏當下略微想了想,便道:「娘,人是不錯的,高高的個子,雖然不是個美男子,可長得也算周正,眉眼看著都很平順,沒有煞氣,別看他是武將,行事作派卻是有規有矩的,您大可放心。」
蘇氏當然放心,不為別的,就為說這話的人是秦子贏。
「娘知道,如果他不是個好的,你也不會提這一茬,只是畢竟沒見過,心裡難免忐忑。」
這倒是實話。
秦子贏又道:「這還不好辦?左右泰昌離咱們不算太遠,先過江,再騎馬用不了十天也就到了。我給岳宗去封信,讓他把手裡的事情放一放,來台州一趟,名目嘛,就說兒子思念他了,又受了傷,讓他前來探病!我和岳宗是過命的交情,便讓他住到家裡來,您到時候見一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蘇氏想了想,覺得這麼極為妥當,當下便應了。
秦子贏略微鬆了一口氣,想著回去便寫一封急信,讓驛站快馬加鞭的送到泰興去。
娘倆暫且把秦黛心的事兒放下,又說了說家常話,無非是些吃得如何,心情怎樣,注意身體之類的話,恰好奶娘從春暉園回來,說是已經細細問過愛蓮關於秦子贏飲食禁忌的事兒,便按照這個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秦子贏留在蘇氏那兒吃了飯,直到未時方才起身回了春暉園。
春暉園裡早有人按捺不住了。
王勝和於海潮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出房間看了,生怕錯過了秦子贏回來。
「勝哥,這公子爺分明是她防著咱們啊!」於海潮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發牢騷了,不過還好。他記著王勝的話,雖然態度不是很好,但是總算恭恭敬敬的叫秦子贏一聲公子爺,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王勝到門前朝外看了一眼,輕輕的關上門,轉身回來道:「你當公子爺是傻的?他若是不防著咱們,那才叫傻哩。」
「可咱們是侯爺派給他的人啊!他難道對侯爺起疑心了?」
王勝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公子爺自幼便是個聰明的,我聽人說他小時候就已經會藏拙了,先生提問的時候。他總會假裝答不上來。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世子爺。」
於海潮聽得瞠目結舌。「乖乖,那么小的孩子就會耍心眼兒了?」
王勝看了他一眼,才道:「侯爺對這個義子十分疼愛,甚至疼公子爺都超過了疼愛二爺。你知道為什麼嗎?」
於海潮搖了搖頭。
王勝輕輕的嘆了一聲,才道:「因為公子爺最像侯爺,若非他不是侯爺的血脈,只怕這世子之位還輪不到大爺。」
於海潮把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里像是塞了個雞蛋似的,「有這事兒?勝哥,你怎麼會知道的?」
王勝坐在桌子前,直視於海潮道:「平時就說讓你少說多聽,你何時信過我的話?你要是用心聽。就會知道這些根本就是盡人皆知的秘密。」
於海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勝哥,你猜公子爺會不會想到你我是世子的人?」
王勝沒有說話,只暗想著公子爺連侯爺都防著,又怎麼會不防著世子。即便他現在不知道,可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看來他們兄弟兩個還要加把勁,早一天找到藏在公子爺身後的歹人才是正事兒。…
只是,若公子爺是清白的呢?或許世子爺只是要一個可以除去眼中釘的藉口,至於清白不清白,只怕沒那麼重要。
王勝咬了咬牙,富貴險中求,萬不得以時,他也只好順應天意了。
於海潮朝著一言不發,神色閃爍的王勝揮了揮手,「勝哥,你想什麼呢!」
王勝閃了閃神,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微笑來,道:「哦,也沒有什麼事兒,就是想著咱們忙活了幾天,要是一點線索也沒有,萬一要是公子爺問起來,只怕不好交待。」他二人雖然都是世子爺安插在秦子贏身邊的眼線,可於海潮這人是個直腸子,喜怒都帶在臉上,也正是因為有這個人人擋在自己的身前,有些事情方才好辦。世子爺的真正意圖萬萬不能讓他知道,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