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帶著兩個丫頭出了賈府,一路上玲子都猶豫不決的,似有話說。那丫頭也是個心思重的,覺得如意在旁邊說話不方便,便把滿腹的疑問都壓了下去,想著等到方便的時候再問。
好不容易回到了暢曉園,兩個丫頭侍候秦黛心梳梳洗洗一番,等一切都打點妥當了,秦黛心才把如意打發了下去,留下玲子跟她說話。
「你這丫頭不是一直有話對我說,怎麼現在卻不說了?」秦黛心伸了個懶腰,笑咪咪的問玲子。
玲子有些不好意思,原來自己的這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小姐。
「小姐,在賈府,您怎麼突然提到長公主了呢?」
秦黛心若有所思的盯著玲子看。
玲子有些不好意思,只道:「奴婢知道,奴婢多嘴了,這事兒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奴婢問,只是奴婢聽聞小姐提到長公主,既好奇又有些擔心。」
「好奇,這個我能理解,擔心,怎麼說?」
玲子垂著頭,不停的擺弄自己的手指,半天才道:「小姐不知道,那年王爺救了奴婢後,奴婢一直都活得膽戰心驚,整天仿佛都活在陰影,要死不活的。那時候楊媽媽還不在王府,王爺就把奴婢扔到長公主府去了。」
秦黛心黑眸微閃,沒想到這丫頭跟長公主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長公主人很好,找了大夫給奴婢看病,還讓人陪著奴婢,慢慢的奴婢才走出戰亂陰影。說實話,就算說奴婢是長公主的人,其實也不為過,如果不是要報答王爺的救命之恩,其實奴婢很想留在長公主府的。」
秦黛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這種情感。人在低谷的時候,如果能遇到向自己伸出緩手。釋放善意的人,那麼這個人確實會成為讓人無法忘記的人。
「當初知道長公主出事的時候,奴婢確實傷心了一陣子,可大家都以為我是長公主的丫頭。好像我傷心難過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奴婢也就沒解釋。」玲子這才抬起頭,道:「小姐今天去賈府,明明是在說二小姐的事兒,可好好的就突然提到長公主,奴婢,奴婢覺得不太,不太正常。」
秦黛心笑笑,問道:「我就不能是隨口提提?難道提了長公主,就非要有深意?」
玲子一愣。她沒想過這個。
「真,真沒有什麼事?」
秦黛心無辜的攤攤手,「你大概是誤會了,我真沒有別的意思。賈夫人與長公主交好,我那麼問。不過是敘舊。」
玲子一臉茫然,「原來是這樣。」
「你也不想想,我的日常起居都是你們在照顧,我最近一段時間可接觸了什麼也長公主有關的事情?」
玲子搖了搖頭,突然道:「奴婢明白了,是奴婢多事了。」
秦黛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只不過隨便說幾句話。就能讓你聯想到這麼多,賈夫人那裡,不會也胡思亂想吧!」
女主角真相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說的一句話,意引得賈夫人和張氏幾個晚上沒睡好覺。反覆的研究她的那幾句話,試圖找出所謂的深意來。
「奴婢覺得,懸,賈夫人和大奶奶都是何等人物,她們啊。平時與人說話時就猜來猜去的,奴婢覺得,她們也指定多想了。況且……」
秦黛心看了玲子一眼,只道:「別吞吞吐吐的。」…
玲子心虛的笑了笑,才道:「小姐,這其實不能怪我們,是你太神了啊!」
秦黛心下意識的皺眉。
玲子見她沒有怪罪的意思,才道:「您想想,您做過什麼不靠譜的事兒,說過什麼不靠譜的話嗎?奴婢自從跟了您,就沒見過您說過一句大話,辦過一件虛張聲勢的事兒。大概賈夫人和賈大奶奶也這麼想吧!小姐,有的時候奴婢很懷疑您根本就不是人。」
「嗯?」秦黛心瞪著眼睛看了玲子一眼。
玲子連忙擺手,「不是,奴婢說錯話,奴婢的意思是,您那麼聰明,凡事又有計較,什麼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的。秦家這些人,在您手底下根本走不過三招,不,一招都走不過去。奴婢覺得,您是千年的狐仙,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要不然,怎麼這麼多人都鬥不過您呢!」
秦黛心聽這番話,生生聽出了一身的汗,連玲子說她是狐仙的事情都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