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口中的那個絕色一樣。
棒子三兒知道,他表現出來的,絕對是讓人誤解的神情,因為邵謙文這人太好色,渭州人說他日日當新郎,夜夜入洞房,這話雖然誇張,可也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邵謙文碰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有些人為了討好他,特意去找了美女送給他,除了別人送的,自己撲上來的,邵謙文好像還特別喜歡強「搶」,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子,就沒有能逃出他手掌心的,甚至有些稍有姿色的已婚的婦人,被他當街強行拉進府中,事後那些婦人或尋了短,或是被人悄悄處理了,結果無從得知。
因為在渭州,邵謙文就是天!
棒子三兒有一刻的恍惚,今天若是事成,自己是不是就會成為另一個邵謙文呢?
邵謙文只道:「你說的那個絕色,不會是指台上這個吧?」他保養得宜的手指朝著台上一指。
棒子三兒側目看過去。
戲台上,許二進一身旦角服飾,正唱著戲。
他雖然容姿娟秀,可畢竟是個男人,即便打扮成女人的樣子,神態也頗為相像,可對於像邵謙文這樣只好女色,並且常年流連花叢,對各色女人了如指掌的色中惡兒狼來說,還真不夠看的。
棒子三兒耳朵里聽著咿咿呀呀的戲文,只道:「不是他,還有一個,小的見過,當真是絕色,只是……」棒子三兒把慶隆班的由來又講了一遭,還道:「那二世祖為了她都跟家裡鬧翻了,只怕不捨得讓她再唱戲,此時可能就待在那花船上呢!」
棒子三兒用手一指遠處碼頭上的花船,拼命的告訴自己要穩住,手別抖。
早就等著他這一指的秦黛心在船里見了,當下放下帘子,她轉身道:「我去透透氣。」
慕容景沒好氣的嘀咕一聲,當初自己並不同意這個方案,可氣的是,這確實是引邵謙文出來的最好辦法,紀婉兒姿色一般,雪晴,玲子都是清秀有餘,美貌不足,若要作餌,也只有秦黛心一人有資格。
慕容景心裡極不高興,可也別無他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早早打扮好的秦黛心載上了帷帽,低頭出了船艙。
秦黛心站在船艙外頭,向遠處眺望。
她穿著一身水蔥色緞子繡映山紅的束腰長裙,外頭罩了件交領的胭脂紅色繡如意紋的及膝比甲,這身衣裳裁剪合體,襯得她身段婀娜,亭亭玉立,遠遠看去,一身的仙氣,仿佛從天而降的九天玄女一樣。
邵謙文正順著棒子三兒的手指朝慶隆班的船上看,哪成想正好瞧見秦黛心從船艙里走出來。邵謙文只覺得那山,那水,那船,那大好的江上風光都失了顏色,似乎什麼東西都抵不上那個戴上著帷帽的女人一般。…
雖然看不真切她的容貌,可就憑她這通身的氣質,就已經很吸引人了。
邵謙文目光一閃,覺得自己的眼睛向生了根一樣,根本不想眨,生怕那人消失不見似的。
就在這時,江上突然颳起一陣風,近山靠海的風都特別大,一下子就把那女子頭上的帷帽刮掉了。恰在這時,那女子轉過頭來,那細細的紗被風掀開,露出那女子的真容來。
邵謙文一愣,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少有的喜悅之情。
棒子三兒倒說了一句實話,果真絕色。
邵謙文有些坐不住了,衝著李泗水道:「這戲實在沒有什麼看頭,吵的人腦仁疼,你陪爺到碼頭走一遭,吹吹風,也許能好點。」
李泗水自然也看到了船上那女子的樣子,一邊讚嘆著世上竟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一邊暗想,如此佳人,邵謙文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果不然。
說什麼去江邊走走,實際上是想一親芳澤吧!
李泗水笑笑,道:「也好,派幾個把握的跟著。」以那女子的長相,邵謙文應該會寵她一陣子,只要她不太鬧騰,應該會風光一陣,鬧不好還能有個名分呢!
二人起身,李泗水對棒子三兒道:「你留下吧!」
棒子三兒苦著臉應一聲,其實心裡樂開了花。
就在這時船上的那女子撿了帷帽,低身進到船艙里去了。
邵謙文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直接略過棒子三兒,只道:「走。」
邵謙文與李泗水,帶著七八個壯漢,朝著船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