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暴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叫好聲一片。
那些在邵謙文後頭蹭戲看的人,見紀婉兒揮鞭猶如神助,那條普通的鞭子在她手裡,跟活了一樣,簡直是指哪兒打哪,那蠟燭都被抽滅了,一點失誤都沒有。眾人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不夠看了,能看到這麼精彩的把式,也不枉他們天不亮就等在這兒了!
在碼頭幹活的人,都是勞苦大眾出身,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哪兒有多餘的閒錢去追求什麼精神給養啊!如今有免費的熱鬧可看,大夥都覺得挺高興的。難得的是,一向高高在上的邵謙文並沒有趕人,還一副與民同樂,十分捧場的模樣。眾人暗暗稱奇,眼睛卻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高高的戲台看,就怕錯過什麼精彩的。
紀婉兒不慌不忙的收了鞭子,衝著眾人抱拳行禮。
台下叫好聲一片,有人往上撒銅錢。
邵謙文親自拿起一錠銀子,朝著台上就扔了過去。
邵謙文是會武的,他手裡那錠銀子少說有五兩重,扔出去時,手上用了功夫,那銀子夾著飛聲奔高台的紀婉兒就砸了過去。
正在彎腰撿錢的紀婉兒渾然不覺,冷不丁的被那錠銀子砸中了頭,她哎喲了一聲,整個人倒了下去。
台上台下的人都愣住了,緊接著便有人沖了出來,扶起紀婉兒,查看她的傷勢。
棒子三兒一愣,心裡隱隱不安起來,邵謙文怎麼會這麼做,他是在試探,還是真的發現了什麼?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畢竟現在自己就在邵謙文和李泗水身後站著,這二人精明的跟猴兒似的,萬一因為這個露了馬腳,可就死得冤枉了。
他斂了斂心神。覺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不少,便朝著台上看去。
紀婉兒被砸得不輕,額角上破了一塊,血順著臉頰淌了下來。看起來傷得挺厲害的。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被砸糊塗了,還是怎麼的。
台上的人急成一團,連忙喊來了人把她抬了下去。
台下的邵謙文用手指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才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久在邵謙文身邊待著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沒有一個是魯鈍的,個個兒都很了解他的意思。
那人看見了邵謙文的眼神後,連忙從懷中捧出兩個十錠的銀子來,大步走上台去。來到一群人身邊,居高臨下的道:「我家爺命我給姑娘送些壓驚的湯藥費,姑娘,這事兒寸了。」說完便把銀子遞了過去。
紀婉兒忐忑的看了他一眼,又朝台下邵謙文坐著的方向看了一眼。嚅了嚅唇,有些虛弱的道:「這,不好吧?」
那人只道:「姑娘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不接受我們爺的好意?」說到最後,語氣里隱隱帶上了威脅的意味。
紀婉兒惶恐的道:「好,好,謝謝邵爺。我收下了。」
那人的眉目這才順了,把手裡的銀子往紀婉兒懷裡一扔,轉身走了。
台上的人眼中有忿然的神情閃過,那意思好像在說,有錢了不起啊?有錢有勢就可以欺負人啊!不道歉,還一副施捨的樣子。我呸。
大夥把人抬了下去,又把場地收拾了一下,這才算完事。
邵謙文衝著李泗水低低的道:「依你看,如何?」
李泗水輕笑,眉目間滿是恭順之色。「二爺多慮了。」
邵謙文在家排行老二,能叫他一聲二爺的人,多是他信任的心腹。…
「呵呵。」邵謙文一笑,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不贊同,只道:「人在江湖,萬事小心些好。」自打來了碼頭以後,他已經兩次出手試探這些人了,結果嘛,還算讓人滿意。
棒子三兒在二人身後,聽兩人低低的說著話,心裡一突一突的。
「棒子三兒。」李泗水低低的喚了一聲。
棒子三兒一個激靈,連忙笑著湊了過來,「李爺。」
「不是說有個絕色嗎?怎麼不見人?二爺可是等不及了。」李泗水臉上一片平和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也是鋼中帶柔。
棒子三兒悄悄瞄了邵謙文一眼,只道:「爺……」
邵謙文這人一向不會喜形於色,他臉上永遠掛著高深莫測的笑,似乎誰也看不透他一樣。此刻他正轉動著手上的戒指,一副專注聽戲的神情,好像根本不關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