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那胖子抱著美人兒折騰,動靜著實不小,那依依呀呀的叫 床聲和男人低沉的吼叫聲,透過緊閉的窗子和門,清清楚楚的傳了出來。廳里本來就靜,他們的聲音等同於又被無限放大了許多倍,樓下眾人聽了個分明,好不尷尬,皆暗暗啐那胖子幾口不提。
只說樓上雲 雨過後,那胖子從床 上爬下來,胡亂穿好衣服,看著暈倒在床 上的女人咧嘴笑了幾聲,大力推開門走了出去。
直到這時,在床 上躺著的女人才睜開眼睛,她眼底一片灰白顏色,看得出來是十分絕望的,被那樣一個畜牲糟蹋,她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可轉眼,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又燃起熊熊烈火,好像要把整個人燒盡一般,臉上的表情也堅定起來,再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與之前的懨懨模樣,判若兩人。
大仇不報,什麼樣的苦都得咽下去。
她嘆了一聲,閉上眼睛,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再說那烏托桑下了樓,雖然身上粘膩膩的,可他自覺得瀉了一回火,渾身上下神清氣爽,人精神不少。
曹六斤看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烏托桑,勉強扯了個笑出來,只道:「侍衛長果然英雄,在下佩服。」這般赤 裸 裸恭維某種能力的話,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人會不應下。
烏托桑心領神會,臉上春風得意,只道:「我也是以大局為重,不然不可能這麼早下來的,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就好。」
曹六斤連聲道:「那是那是,還要謝謝侍衛長的照顧。不過話說回來,侍衛長久在草原,可是大雍話卻說得這般好。真是有點出人意料,可見侍衛長必是天資聰慧之人,不像我,學了好長時間的瓦那語。結果連吃飯和睡覺都分不清楚,真是慚愧。」
烏托桑得上全是得意表情,只道:「曹黑漢,這個瓦那語可不好學,你要是想學,明個我派個親兵教你。」
曹六斤暗暗咬牙,假裝沒聽出來他話里的貶低之意,裝著頗感興趣的樣子道:「那就多謝侍衛長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人,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屋。只道:「爺,來了。」
曹六斤立刻收了情緒,整個人變得微微緊張了起來,「快點,把這些廢物藏起來?到哪兒了。還有多久能到?」
報信的馬匪只道:「也就三四里地遠了,估摸用不了一刻鐘的功夫。」
「來的好,還愣著幹什麼?把人挪走!」
廳里的人全都行動起來,把地上的人連拉帶扯的往後院藏,得把廳里空出來才行。
眾馬匪把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堵嘴布全都拿了出來,把葛長壯。潘雙雙等人捆得是結結實實,又把眾人的嘴塞住,這才回到廳內。
曹六斤只對烏托桑道:「侍衛長,這一次能不能滅了沙里飛,就看你們的了。我相信侍衛長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烏托桑輕哼一聲,才道:「一個女人而已。也就你們中原人會怕他,我們草原漢子,個個兒都是勇士,不會把她這樣的角色放在眼裡的。曹黑漢,把你的心擱到肚子裡去。用不了半個時辰,我的人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滅掉,不過,你也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兒,不然的話,我們可就不再是朋友了。」
曹六斤暗暗罵了兩聲,烏托桑一向自大,把他們草原人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簡直個個兒是神仙!眼下自己有求於他,大可不必為了這些小事情翻臉,日後自己成了勢,把報今日羞辱之仇也不遲。…
心裡雖然這樣恨恨的想著,可曹六斤是個頗有城府之人,絕不會讓這種不滿的情緒出現在臉上,他只道:「瞧侍衛長說的,大老爺們說話,哪兒有不算數的道理?咱們是朋友,我還要仰仗侍衛長的提拔,日後在草原邊上多掙些餬口錢呢!您放心,我的話算數,只要您幫我滅了沙里飛,她寨子裡的所有東西,不論馬匹,金銀,或人或物,只要是您看上的,都拿走,我只要沙里飛的地盤!」曹六斤頓了頓,還道:「那沙里飛可是個辣貨,長得不差,脾氣還暴,侍衛長若是有機會,不妨嘗嘗她的滋味兒。」
草原男人個個兒都是色中餓狼,這烏托桑猶甚。曹六斤的話句句戳在他的死穴上,錢財,女人,都是他最缺最想要的,有這些東西開路,脾氣再不好的人,也發不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