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漆黑一片,寂靜無聲。夜,似乎格外寧靜,連天上的星星都躲進了烏雲里,街道上漆黑一片,只有那嘯嘯的風聲在不甘寂寞的呼嘯著。
胡胖子的雲來客棧孤零零的矗立在街上,背後雲影重重,仿佛整棟二樓都被黑雲罩了去,跌進了漩渦中似的,掙脫不出。
幾個黑影突然出現,他們圍在正樓門前,側耳傾聽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朝街的那一旁招了招手,眨眼之間,原本寂靜的街道上突然湧出二十多個人,紛紛朝著雲來客棧圍攏過來。他們低著身子,快步疾行,沒一會兒就把雲來客棧團團圍住。
胡胖子斂財有道,卻從來不相信錢莊這種地方,把大把的金銀交到別人手上,只換得一張輕飄飄的紙來,胡胖子覺得此事太過不靠譜。所以雲來客棧沒有後門,院內還設了防賊的二層院牆,為的就是把金銀財寶攏在自己的手裡,方能安心。
此時那些人全都聚集在了雲來客棧的四周,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竊財,而是要痛下殺手,解決麻煩,可謂是目的明確。所以一行人並沒有多做停留,只是按照最開始的商量好的計劃行事,該打聽的都已經打聽過了,裡面到底是藏著虎還是盤著龍,一探便知。
為首的人一揮手,便從他身後低著身子走上來一個人,這人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來,輕輕的撥動著門栓,不一會兒,只覺得匕首下一空,看來門栓是被撥開了。雲來客棧的大門有三道門栓,那人做這個是熟手,不一會兒就打開了門。
門被輕輕的推開,門裡一片寂靜,一點聲音也沒有。那人一招手,隱藏在大門外的人便一個個身如鬼魅的跳進門裡。進了雲來客棧的大門。
雲來客棧與那些臨街的客棧不同,並不是那種開在鬧市民,進了門便是大堂散座的格局。這客棧開在邊蕪鎮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又有一個像胡胖子那樣謹慎的主人。自然要做好防禦措施。好在邊蕪鎮地廣人稀,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家業都能置辦起來,所以雲來客棧的大門和院牆都格外高,進了門以後則又是一道二門,進了這個門,才算是進了雲來客棧。
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之人,區區兩道院牆,兩道大門,根本就攔不住他們。
很快。這些人就進了雲來客棧的正廳大堂。
屋裡漆黑一片,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率先進入屋裡的十幾個人閉著眼睛呆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睛,打量起眼前的一切來。
屋裡實在太黑了。月黑風高夜,能看得清什麼?
幾個人摸索著要上二樓,因為他們知道那些人都在二樓住著。
剛到樓梯處,身後似乎就傳來了什麼動靜,走在前面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
大概是有些緊張?
眾人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果真沒有再聽到什麼不對的。這才凝神回頭,往樓上摸去。
「哎呀!」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嗓子,那聲音雖然不大,可在寂靜的夜裡卻顯得格外清晰,緊接著。一陣砰砰梆梆的聲音傳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摔倒了似的。
哀嚎聲不斷的響起。
守在門外的人聽見了,不由得一驚,這,好像是自己人發出的慘叫聲吧!
「頭兒。怎麼辦?」
被叫做頭兒的人心裡不由得竄起一股怒火,一群蠢貨,此時已經打草驚蛇,若不傾巢而出,只怕要錯失良機,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日後若是有了防備,再想殺他們就難了。…
那人當機立斷,讓人點了火把,衝進了雲來客棧的大廳里,把大廳照得亮堂堂的。
廳里一片狼籍,六七個闖入者躺在樓梯下面哀嚎,仔細一看,好像全都摔斷了腳似的,不能動了。
怎麼回事?
那人心裡一驚,卻知道此時不是問話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得解決掉二樓那些人。他朝身後揮了揮手,那些人領命朝著二樓衝去。
「樓梯上有油!」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可是卻晚了,那些不顧一切往上沖的人,不少人都著了道,重蹈覆轍,再次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好在,這次受傷的人並不多,只有那麼兩三個,而且摔得並不嚴重,頂多就是皮外傷,很快就站起身來了。
為首的人恨得牙根癢